幽幽悬浮,渺渺无知,一片辽远黑暗中,有一处森狱最不可入的地方,困禁着森狱最不可近的人。
阎王顿字道:“恶-本-允-悦-疑-恨-爱-绝。”
巨镜流转,不同的镜像,反射似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镜中幻,镜外痴,依稀透出的锐利眼神,仿佛敛藏了一段叱咤风云的过往。
此时冥狱珈罗殿东南二十里处,破败甚久的祭坛,膜拜之烟竟是袅袅未绝。
玄嚣压下紧张又激动的心情道:“兽象北挪七步,祭柱现机便是入口,这句话可是从一开始就铭记于心,一直万万不敢忘记的啊。”
冥狱珈罗殿内,不知玄嚣进入密道的沉吟王者,兀若暴雨前的宁静。
阎王沉吟道:“动乱是人心失去了虔诚的表征,顷刻崩坏的秩序,变动的未来,又有谁能真正料到命运之神的意旨。”
“红尘一骑骋南北,天子动荡江湖会。”
雷啸风荡,森狱宫变,玄嚣话音未落,罗殿内八镜阵法登时被破。
王座背后,玄嚣突然浮现,戏谑地道:“惊讶吗?慌张吗?,这是从死亡地界回来的玄嚣要送给阎王的大礼。”
阎王震惊地道:“玄嚣!怎么会是你,你没有死?”
玄嚣得意地道:“阎王,在你的算计之中,列四名太子竞争皇位,将促使众我们兄弟对内自相残杀,对外抢夺战功,以此稳固你的皇位,不过我想阎王你一定十分不解,我是如何了解你包括魔罗天章在内的全部计划,以此躲过你的算计。”
阎王肯定地道:“神思,一定是他背叛了我。”
玄嚣讽笑道:“阎王为人无情,岂知神思因脱离阎王主体甚久,以多种身份经历了多种人生境遇,早已产生自我意识,玄嚣在你为了绝情断义,将感情寄托于神思之时,心中就早已只认他这个父王了。”
阎王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吗?你今日弑君杀父又如何令森狱诸皇子以及文武群臣心服?”
玄嚣意味深长地道:“啊,我当然有办法了,你一定很纳闷,为什么在你计划中的说太岁或者漂鸟少年都没有来。”
阎王有些无法平静地道:“你做了什么?”
玄嚣笑着答道:“哈哈哈,他们啊,当然是脱不开身了,机关算尽的你现在已经无法回天了。”
阎王愤怒地道:“玄嚣!!!”
玄嚣召出滚龙枪道:“好强悍的怒吼啊,听得我胆战心惊,气愤吗?怨怒吗?这一天我等很久了,十三皇兄、十四皇兄、十五皇兄、十六皇兄、十七皇兄将看着我把你变成第二十九代阎王的组成部分直到永远,这是我赐给你的永远!”
阎王哼道:“哼,玄嚣,我不会束手就戮的,王权在前,来拿吧。”
王权之战,霸业之争,阎王,玄嚣,这场父子之战,就此展开。
银火风云转,滚龙式绝,但阎魔神威,不可撼动,父与子,王与储,双强之决,两道惊世之力,骇然交迸,一时天地愁惨,乾坤如陷倒悬。
阎王武学初现,双掌雄沈非常,奈何锁功扣限制,功体受遏,玄嚣心知霸业鸿图在此一决,滚龙枪霸气疾扫,宛若天帝震怒,九龙御驰,战局愈发逼上极端。
“阎罗极孽·神魔同坠!”
眼见久战不利,阎王贯一身真元,引动极邪之威,霎时,森若鬼神,黑潮翻涌,宛若鬼哭神嚎,一股雄悍劲力化掌扫荡。
玄嚣下定决心道:“此招过后,森狱王位将麒麟化龙。”
“荡世一击龙盘云!”
极招相会,摧天碎地,迸散的光华,犹如相残的父子,血,在孺慕间,泼溅出权欲的残酷。
铮鏦过后竟是银刃入体,莫名玄力束缚,竟能克制王脉功体,层层锁住阎王元功。
阎王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玄嚣,啊!”
玄嚣解答道:“我说过,屠龙计要用屠龙刀,这把变体银刃就是我的屠龙刀,只有阎王才能杀死阎王,那就让第二十九代阎王杀死初代阎王吧,就如同你杀死的二十七代阎王。”
阎王勉力道:“你休想吞噬我,玄嚣,哈哈哈哈,啊!!”
最后的笑声是身为枭雄,至死不屈的傲骨,天命一刻来到,功体在王脉中融合,过程却是血腥的蚕食。
玄嚣王脉融合,功体爆冲,霎时,云染七彩,寒芒隐现,恍如华光九天,照耀无尽苍穹。
“服心不用七擒策,御侮何劳三箭歌;高枕幽窗无一事,西人不敢牧长河。”
王者的诗号未落,只见玄嚣皇袍加身,呈现着王者风范,一身修为深不可测,狂放的眼神中充满高傲放肆。
玄嚣自嘲道:“弑父吃人了吗?还真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呢,不过我不会为此自责,沉重的过往将促使我更加珍惜现在,保护所有森狱的人民,毕竟这是一时不慎就会身死族灭的霹雳世界啊。”
……
森狱中最宏伟殿堂,巍然规模前凝重的屏息,让对峙的气氛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