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猗珪一颔首后,对着余掌柜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家主……”
余掌柜准备劝几句,结果猗珪一挥手道:“快去办吧。”
余掌柜不再多言,起身离席而去。
张奇目送余掌柜离去后,冲着坐在对面的猗珪竖起一个大拇指:“猗老板,够霸气,我喜欢。”
“老板?”猗珪面露疑惑。
“咳咳,老板是对大商家的敬称,老字取意老道,板字取意板正,为商者,既要老奸巨猾,也要具备商业诚信,如此才能在尔虞我诈的商海中立于不败之地……”
说熘嘴的张奇,赶紧胡乱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
猗珪点点头后,赞叹道:“没想到,张公子身为游侠,却对经商之道如此精通,这老板二字,可谓是字字珠玑,鄙人受教了。”
“不敢当。”
张奇一脸汗颜,他真的是瞎掰的啊。
没想到,猗珪突然站起身,冲着他一拱手道:“鄙人最近遇到了一些难题,还望张公子能指教一二。”
张奇:“我……”
……
当余掌柜从外面赶回来时,发现自己的家主和那位卖参的游侠,竟然一起喝上了。
桌上摆满了酒菜。
两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看着喝的醉醺醺、一副放浪形骸样子的猗珪,余掌柜满脸的懵逼,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位滴酒不沾且不苟言笑的家主吗?
“家主。”
听到有人喊自己,猗珪一转头,这才看到立在门口的余掌柜,便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余掌柜瞥了一眼正专心吃菜的张奇后,上前几步,道:“全城能找到的铁线草,全部带回来了,一共十一根。十年份的三根,二十年份的五根,另外三根皆是三十年份的。”
“才十一根?”
猗珪一听,顿时面露羞愧,对着张奇道:“愚兄办事不利,让贤弟看笑话了。”
贤弟?
余掌柜再次一脸懵逼,谁能告诉他,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十一根铁线草,真的够用了。”
看着一个劲赔礼道歉的猗珪,张奇顿时哭笑不得。
就在余掌柜离开不久后。
猗珪向他问了一些有关商业的问题,他依靠前世的见识和经验,随便回答了一下,真的是很随便很敷衍的那种啊。
哪想到。
猗珪听后,竟高兴的抓住他的手,直呼‘汝莫非商圣转世乎’‘恨不早识张公子’之类的话,随后让人送来了一桌酒菜,说是一定要庆祝庆祝。
喝了几杯后,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猗珪却是喝上头了,拉着他就要结拜为兄弟,还说要介绍妹妹给他认识。
张奇啼笑皆非。
他是来卖参的,可不是来卖身的。
“贤弟,愚兄给你陪个不是,都在这爵酒里。”
当着张奇和余掌柜的面,猗珪端起桌上的酒爵,一饮而尽。
下一秒。
猗珪手中的酒爵啪的一下落地,他自己晃悠了几下后,也瘫倒在了坐席上。
“家主!”
余掌柜喊了几声,却是毫无反应,便从外面叫了两名伙计过来,一起将醉的不省人事的猗珪给扶走了。
片刻后。
余掌柜回到席间,看着继续吃喝的张奇,不由喟然一叹道:“跟随家主多年,今日还是第一次见到家主喝成这样。”
“酒逢知己千杯少。”
张奇拿起酒坛,倒了一酒爵的酒,递给余掌柜,道:“可惜,猗老板酒量不行呀。”
“酒逢知己千杯少。”
余掌柜咂摸一下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奇,伸手接过酒爵,“老朽虽同样不胜酒力,但愿舍命陪君子,请!”
于是。
余掌柜也被灌趴了。
张奇看着被抬走的余掌柜,幽幽叹了口气:“高手是多么寂寞……”
不对呀。
自己明明是来卖参的,怎么在这里喝上了,还灌趴了对方的董事长和经理……
张奇摇摇头,冲着候在门口的一名伙计招招手。
“公子有何吩咐?”
“再来一坛酒。”
……
次日。
在猗氏药堂住了一夜的张奇,再次见到了已经恢复清醒的猗珪。
见面之后,两人对昨天喝酒之事绝口不提。
都是不好意思。
猗珪是因为醉酒而不好意思。
张奇则是因为喝了人家十几坛的好酒而不好意思。
“贤弟,这些是你要的东西。”
猗珪对张奇的态度,比昨日还要亲近几分,一大早便亲自带人将张奇要的东西送过来了。
铁线草:十一根。
武器: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张弓力达到三十石的铁线弓,以及一百根玄铁箭失,箭头是由玄铁打造而成,坚硬无比。这种玄铁箭失,不仅破甲能力极强,而且非常耐操,可以循环使用。
武学秘籍:枪法《霸枪六式,身法《翔空步。
丹药:《气血丹十瓶,《虎骨壮阳丹五瓶,《益气灵芝丹一瓶。
……
张奇卖参所得的五千余两银子,在买完这些东西后,便只剩下八百两银子了。
虽然花钱如流水,但他一点也不心疼。
铁线草和铁线弓,都属于违禁品,在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
两本武学秘籍《霸枪六式和《翔空步,是一位枪法宗师的独门绝学,猗珪只收他一千两银子,跟白送一样。
还有那些丹药,都一瓶都价值数十甚至上百两银子。
可以说,猗珪把这么多东西卖给他,总共只收他四千多两银子,不仅没有赚,反而还会亏钱。
张奇直呼知己。
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败家的……
“猗老板,昨日叨扰了,改日再会。”
拿到自己所需之物后,张奇向猗珪道别,他离开边境长城已有十天,不能在外面浪了。
“贤弟慢走。”
猗珪亲自将张奇送到门口,并目送他离去。
等张奇走远后,站在一旁的余掌柜轻声说了一句:“这次交易,咱们亏了三千两银子。”
“才三千两而已。”
猗珪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放心,这波投资,肯定亏不了。”
余掌柜好奇道:“家主,这投资是何意?”
“投资是一门学问,博大精深,我也只是听到一点皮毛而已。”
猗珪收回视线,伸手拍了拍余掌柜的肩膀,“等下次见到了贤弟,你记得帮我多问问,我是不敢再陪他喝酒了。”
余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