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容易就说明白,当一个男人拥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事业之后,无论是否他本人愿意,原生家庭所制造得一切都不会成为自己停下脚步的阻碍的地方。
社会要求成年人寻找可以养活自己、热衷于此的工作,父辈则也希望子孙能够超越自己、获取不寻常的幸福,可他们头脑中的顽固画面却时不时跳出来破坏这种合理妥当的行为,一次又一次地扼住青年追寻的脖颈。
中古时期的时候,出色的儿童被当作独立的成人来对待。
通情达理的贵族们往往让自己的孩子离家到另一个区域的师傅那里进行学习怎样作真正的骑士,他们认为就是在这离家独立成长的过程中,可以使孩子具备一个骑士所应有的素质和知识。
至于《圣经》那位顺从父亲甘心赴死的以撒,虽然受到后人的尊敬,却不免难溶于世俗化的世界。
和此相比,古罗玛的哲人却更加赞叹“理想情操”,他们愿意在诗歌中弘扬乐观向上的情绪,并宣称“青年人找到生活的自由时,也就找到了美丽的歌”。
伊凡并没有再理会西蒙斯,尽管他知道这个管家忠心耿耿。
但是对方的忠诚是对于道林家族,而非自己本人。
伊凡从库房拿了一袋子金郎,还有之前委托西蒙斯找来的新鲜老鼠,然后也不曾逗留片刻,便乘着马车回到了旅店。
在路过花园时候,他看到自家的花匠昆汀.马西斯似乎在和一位掘墓工人说些什么。
马夫则连道几声晦气,头脑转悠了一会儿,他略带嘲笑说到:“要将原来的乱葬岗彻底废弃的事情吧,守墓人的工资不错,居然就连一位贵族府上的仆人就在考虑是不是要改行了。”
昆汀.马西斯看到有马车经过,连忙害怕地低下了头。
伊凡从窗缝中看到对方蓬头垢面的样子,并无太多得表示。
作为一名仆人众多贵族家庭的继承者,他是有权利要求自己仆人应当忠诚于自己的工作。
可换句话说,自己的家族并没有购买奴隶的习惯,自由人选择什么样的工作也和主人无关。
出色的血脉传承、响亮的名头。
在有些人觉得愿意追寻它们,而有些人却以为一文不值。
周围时不时传来马车的辘辘声,太阳在闪烁淡蓝色和金黄色的光辉中缓慢下沉。
有些暗淡的光芒照射的贫民窟的建筑商,在坑坑洼洼的烂泥地面上留下了大片大片的黑暗,沉沦在胡同深处教堂好似完全消失了一样。
街道虽然白天人流攒动,现在也不过是冷清切狭窄的小巷子。
第二天,伊凡的治疗工作被安排在贫民窟的西面,这里是卢兹匹特堡最穷困、混乱的地方。
克雷克医师曾经希望他能够和大师兄布卢姆一同去夏绿蒂老爷府上为女眷看病,考虑到自己原本的贵族身份,伊凡想也不想得就拒绝了。
只有三师弟皮埃尔对伊凡“刚刚学习了三天,就准备去给别人治病”的行为提出反对看法,却被其他师徒们一起挡回去了。
这些头脑充满智慧的男人们纷纷表示,伊凡少爷天资聪颖、才华横溢,用来治疗中心街的市民都够了,更何况是那些衣衫褴褛的下流人物。
“可是...”皮埃尔还想说什么。
大师兄布卢姆就粗暴地打断他:“以你的本事根本无法判断出谁的医术更加高明,你难道不知道一个人的天赋有的时候能够决定这个人所获得的成就吗,像伊凡少爷这般聪明的人,学习三天就够了。”
在皮埃尔着急窘迫的目光之后,伊凡无辜地抿嘴,眼神中却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之后他就带着自己的工具、提前准备的草药,和雇佣过来的帮工、打手一起来到了西莫希特勒城区。
帮工竖起了【三十枚铜子\巡诊看病】的招牌,但是令人感觉到万分可悲的是这里的居民竟然连三十枚铜子都拿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