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怕对比,论皇帝一角,整个华夏都没人比朱由检更懂,更了解这个人物和角色。
可在教师这种角色,不知有多少大拿演过,门槛拔高了无数倍,但朱由检依旧跨过了那道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门槛。
方才可以说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以为他表演得是教师,可是在壳子的背后,融入了太多的情感。
而再上一层便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个层面的演技哪怕是在场的徐正和黄垒也没有达到,唯有周讯隐约触到了边角。
“呵呵,若不是讯哥儿的角色太单薄,我肯定不是对手。”朱由检甩了甩头,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周讯递给朱由检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接着说道:“不能这么说,在这部戏和这个人物,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到最好的程度,就从这点来讲,足够了。”
换成她和朱由检一般大年纪的时候……好像水平也差不多,说不定还要更强一点。
没办法,谁让她是天才呢。
朱由检虽然看不出周讯心中的想法,可从周讯洋洋得意的眼神也能看出自己认得这个姐姐只怕想起什么美事了。
“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承你这次的情,本来让你客串就感觉不好意思了,你还帮我托了一把。”朱由检拱手道。
如果没有周讯关键的托扶,朱由检不一定能突破到眼下的阶段,想要进步也要棋逢对手才行。
周讯就卡在朱由检对手这个点上,刺激了朱由检一把,火候把控得刚刚好。
“那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谢我干什么?跟我见外了是吧?”周讯眼睛一瞪,完全没了方才的学生气,但愈发显得可爱娇憨。
“当然没有,讯哥儿误会了。”
就算有,朱由检也坚决不可能承认啊!
“依我来看,两年内迅哥儿必定称后,只不过不知道是影后先还是视后先罢了。”黄垒斩钉截铁道。
周讯早就有了这个实力,可惜资历浅了点,最近加入了华艺,想必最后一块短板也补齐了。
别的不敢说,单是这一线花旦的名声,不出大差错,起码两年是足够保住了。
“影后?那个就有点不现实了,我们电影市场太薄弱,就算讯哥儿想拍也难挤进去,别忘了巩利和张嫚玉还没退隐呢,后还有张波芝和章紫怡,难啊!”
“倒是视后,我觉得可能性不低,再加上周讯近两年拍片量的确不小,有华艺的帮助,视后桂冠只怕早晚收入囊中。”
徐正显然比黄垒更加了解各种奖项背后的内幕,自觉得没趣,转而问道:“那你觉得你徒弟前途如何?”
黄垒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由检我始终琢磨不透,难说,但只要他肯在演艺圈深耕,拥有一席之地不难。”
“一席之地……嘿嘿。”徐正笑了笑,“说得简单,何其难,连你我都不敢说能占据一席之地,且看着吧,路还长。”
……
徐汇一家私厨包厢。
拍完戏的朱由检等人被徐正给拉了过来聚餐。
“别说到了我的地盘,我没有招待周全啊,魔都名菜随便点。”徐正豪爽道。
他正值人气顶峰,再加上求婚成功,事业爱情双丰收,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与众不同。
“魔都还有名菜?”黄垒嗤笑一声。
“难不成喝豆汁,吃炒肝?”徐正回以不屑,他和黄垒私交不错。
“好了,你们两个多大了,还在这斗嘴。”周讯打断了两人的拌嘴,看向朱由检,“由检,我在公司听说王景华推出了新人来狙击你,小心点。”
“狙击由检?哪个新人这么狂?”徐正有些惊诧,他人虽在京城,可消息渠道并不广。
黄垒跟着点头,“我也收到这个消息了,是我们学校96级表演系的黄小明,崔新琴老师带的,有明星班的潜力。”
“京电96级?”徐正思考了一下,“就是小燕子出身的那个班?”
“对,除了赵微以外,去年《像雾像雨又像风》出了个陈琨,今年《大汉天子》出了个黄小明,他们三个在学校就是铁三角。”黄垒如数家珍。
他当时还没正式任教,刚好错过这个班,但用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个年级表演系学生成材率相当高。
“还有何琳,我先前那部《大明宫词》里贺兰氏的手指舞也相当惊艳。”周讯补充了一句。
“看来96级是个特殊的年级,我听说中戏96级表演班也有明星班的潜力,京电打头的是赵微,中戏就是章紫怡了。”朱由检说道,这些八卦消息还是李宏传的。
“总之,你得小心点,华姐当初是我给你介绍的,实际上我们两个并不是特别熟悉,但表面上看起来为人宽厚,可在公司里凡是挡了她的路,一般下场都不太好。”周讯怕朱由检不当回事,又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讯哥儿,现在问题是她主动要对付我。”朱由检沉声道。
哪怕再给他重新选择的机会,他也不可能答应王景华的条件,不是条件不好,而是他朱由检不习惯屈居人下。
华艺,王景华,在旁人看来或许是大人物,在演艺圈中可能是庞然大物,可在朱由检这个曾经的皇帝眼中,也就不过如此。
但说到最后,他也不再是从前的崇祯了,现在的他和华艺、王景华比起来,宛如螳臂当车。
“凡事不过一争,你不争,别人就会把你挤下去,别看圈子大,实际上位置有限,尤其是你们这些年轻演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拉下去了,更何况港台演员都盯着内地市场呢。”黄垒生怕朱由检轻视对方,“据我所知,黄小明在华艺也是相当受重视的艺人,王景华为他忙前忙后,定了不少戏约。”
“就算你不介意,但黄小明和你年龄相差不远,又都是演青年皇帝出身,以后凡是有类似的剧本,他一定比你先选,剩下的才轮到你,若是市场再小点,你连汤都没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