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往事,耍酒疯,大爆炸(1 / 2)北雁南居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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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大爷周保清是德隆元年生人,今年四十七,比二爷周保祥大八岁,比老三周保生整整大了十五岁。

早年间父母的双双病逝,让本就不算富裕的周家雪上加霜,几乎已经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故此身为长子顶梁柱的周保清不得不扛起重担,肩负起了抚养这两个幼弟的责任。

不过俗话说得好,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家里有这两个无底洞在,即便周保清再能耐,干遍了五行八作,挣来的那几个大子儿,也只能保证他们哥仨勉强吃饱。

这种辛酸的日子,在德隆二十六年有了奇迹般的转机。

那一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周保清结识了一位贵人。

这位贵人便是时任辽东监察御史,如今的当朝次辅林元穆林相爷,的四公子林洲岸。

此后的十数年间,周保清便随在林公子左右鞍前马后的伺候,直至最后林公子放其归乡,接着,恒丰厚诞生了。

这段历史外人知之不详,但三爷周保生却是再清楚不过。

对于那位林公子,周三爷表示他也不知道该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来看待他。

可能有感激,毕竟周家的一切都是人家给的。

还可能有畏惧,两者之间身份差距太大,人家放个屁到了周家的头上都是一道炸雷。

还可能有恨。

因为当初若是大哥没认识他,自然也不会有今天的恒丰厚,若是没有恒丰厚,大哥也不会背上那么多的孽债。

这些年到底有多少人,因为恒丰厚而染上烟瘾最后致其家破人亡,这个数字周保生连想都不敢想。

故此那日一见脾气秉性谈吐气质都与兄长很像的赵启,周三爷先是出于对兄长的感情,才随口给了他一个机会,让其说出那番规划。

待其说完,周三爷被这套(民信局—集合式卖场—钱庄)模式打动的同时,却又想起了兄长与林公子之间的往事。

如今轮到我扮上了林公子的贵人角色,这小子成了新的周保清,我该怎么办?

说到此处,赵启所不能理解的,周保生缘何会如同亲爹对待私生子一般,看重他提携他,便都有了解释。

一来因其那番规划见解,二来是换牌后的和联盛摊子铺的太快太大,导致周三爷手头可用之人变少,三来便是这种复杂的私人情感。

(才踏马不是因为傻.逼作者觉得从前写作思路不对导致剧情太拖拉,直接把十几万字的内容缩到三四章之内就写完的缘故。)

......

被骂出周府的赵启,怀着一种(有没有可能我亲爹是周家老二?)的疑惑心情回了兴顺胡同。

周府闹闹哄哄的在准备过节,赵府自然也不例外。

此刻的赵府,除了尚未归来的老魏头以外,全家老小都动了起来,领着府上这些丫环小子张灯结彩高挂彩球准备欢度八月节。

不过一到人类过节,小动物们就算是倒了血霉。

赵启刚一进门,便见许知义上边光着膀子露着一大撮护心毛,手中拿了一把大号杀猪刀,下边裤腿高挽光着脚丫子站在天井当院大喊,“水开了吗?快点的!”

“哎!干啥呢整这么大阵仗?”

许知义一回头见是赵启,笑着解释道,“回来了?没事,我早上领着喜春出去逛了一圈,买了一头大黑猪和两只小肥羊回来,等一会我就把它们宰了,晚上整点硬菜,不然光踏马吃月饼谁吃得饱。”

“哈哈!行,等会羊杀好了留一只出来,等我给你们露一手!”

赵启笑着笑着,却又不知从何处蹦出了一则奇怪的感悟。

看来穷人乍富,确实是得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适应这种生活,眼界见识和个人气质这些也得慢慢培养,急是急不来的。

瞧瞧人家周府这种oldmoney过节吃的都是些啥,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

赵府呢?

大黑猪,小肥羊。

许知义和白喜春这哥俩之所以出去逛了一圈,最后赶着猪羊回来,并不是那些东西他们买不起,而是压根就没往那方面去想,他们潜意识里觉得,能杀猪宰羊整点硬菜就已经挺好的了。

或许这就是newmoney和oldmoney的区别吧。

趁着预感到死期将至的大黑猪搁那吱哇乱叫,赵启转身又去了一趟街上,找了家铁匠铺买了个铁槽子和一把大铁叉子,另外又逛了几家香料店收集齐了应用之物。

今儿他要做烤全羊。

......

苏宅,苏济书房内。

外面都还没开席,苏济跟魏金富这老哥俩,却是躲在屋子里先喝起了小酒。

一斤高粱红下肚,苏济红着老脸借着酒劲,搂住魏金富的脖子沉声问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挺恨我的?”

“你喝傻了?咋竟说胡话,我踏马没事恨你干啥?”

老魏也没少喝,但他有一点好,喝酒不上脸,故此看上去要比苏济清醒的多。

“你少踏马跟我装犊子,我咋那么不信呢?当初的济源是咱们一块堆打出来的,最后老隋,老纪,谢大脑袋,还有那谁来着,还有你,全踏马让我整走了,我真就不信你心里一点梁子都没有!”

“说实话!这么多年你是不一直都贼恨我?说!”

“你踏马真是喝多了。”

老魏扯掉苏济薅着他脖领子的大手,无奈的解释道,“你也不想想,我要真恨你,这么多年还能一直跟你来往吗?”

“不对!你指定是在恨我!”

似乎人在喝完酒之后脑筋都让酒精给拿住了,就好钻牛角尖认死理儿。

苏济晃着脑袋很是执着地低吼道,“就算不提这事,你也指定是因为我家三丫头和启子要定亲那个茬口在恨我!”

魏金富一皱眉,拍了拍苏济的肩头劝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啥,小孩子说错话罢了,我压根都没往心里去。”

“放屁!这事表面上怨那个瘪犊子,实际上却是怨我!”

“是我感觉自己行事了发飘了,再和你这个狗屁不是的乡下兽医结亲家就踏马有点丢人了,所以就想着要给老三再找个高门大户的女婿!”

“但其实人家真正的高门大户根本就看不上我这门庭,这些年来提亲的全是些要纳老三当妾的人家!我还以为我混得挺牛逼呢,结果混到最后既对不起朋友又耽误了闺女,最操蛋的是,临到老了把济源的牌子都给混丢了,我是真踏马该死啊!”

说到此处,苏济竟是发着酒疯啪啪地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看得出来老头子一点没玩虚的,几巴掌下去嘴角就流出了鲜血。

“哎!哎!”

魏金富见状赶忙紧紧攥住他的胳膊,死死将其按在身下,“你这是干啥?大过节的喝点猫尿你搁这跟我耍什么玩意?”

“你踏马就是恨我,所以你才指使你儿子入股济源,又借周家的势逼我把济源的牌子摘了,你们爷俩就是回来报仇的,你当我不知道呢?啊?”

或许是酒劲上头,苏济挣扎了半天也没挣开老魏钳制,于是便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开始冲其破口大骂。

“赵启那个瘪犊子的计划行不行?确实行!但非济源不可吗?并不是!因为压根就没有那么高的门槛,照他的路子在兴平府随便找一家车马行就能干,可他非得盯着济源下手干啥?就是踏马的要给你报仇!”

“但我又没办法拒绝这种诱惑,因为只有听了他的话,济源才能摆脱困局窘境,与有钱有人的周老三合作才能让济源从此更上一层楼!踏马的真是有坏种爹才能养出小坏种,你个老婢养的,最坏的就是你,高风亮节?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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