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金池想到若是按照这个小沙弥所说的话,他们的住所应该远在后院。然而,那口水井却偏偏在大雄宝殿旁边,厨房也在后院。那么,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浪费功夫拿完包子还要去大雄宝殿那里绕上一圈,从而被水井淹死呢?
金池想到这里,觉得此事颇有蹊跷,于是便念起地藏真言,想要召唤那小和尚魂魄前来。按理说,此时那小和尚还没过了头七,竟然魂魄没有往那忘川和投胎而去。
不料无论金池几次,三番运转法力催促,但却依旧没有看见那小和尚的魂魄前来。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有人将这小和尚杀害,而且还连同魂魄一起给灭了!
究竟是什么事值得耗费这么多法力来对付一个小和尚呢?像这种杀人且消散人魂魄的,不但极好发力,而且还冥冥当中自有一笔孽账添加!
其实这件事本与金池没有多大的关系,眼见着昨日还是那一条鲜活的人命,今天便在自己眼前消失,无论是谁,心中都会有所感受。更别说金池是学佛的,若是不将此事弄清楚,那他与那高高在上的泥菩萨有何区别?
金池又问小沙弥道:“最近寺庙里头可有什么人前来借宿?”那小和尚闻言想了想,然后答道:“除了大师您,还有山脚下江家的主母唤作赛奶奶,另外还有拨弄巷里头卖油茶的王婆婆他二人是前番来礼佛,因天色太晚,所以才借住在厢房里头。此外,还有在衙门里头当差的赵老爷与一位现金在寺庙借宿的穷苦柳书生!”
金池听罢点了点头,又嘱咐他莫要将此事声张出去,而后自己则往那厢房走去,只见那排厢房基本成回字形连着的!
只看见一个身穿书生儒袍的人正与一位长相粗犷的人正在高谈阔论,金池走上前,二人看到他,只当还是寺里和尚于是合掌施礼!
金池道:“见过两位施主。”二人同时回声道:“见过大师!”
“不知二位施主昨天夜里可曾去过哪里吗?”金池开门见山问二人道。
那书生没有反应过来,倒是另外那人一下子反问金迟道:“大师如此说,可是在寺中发生何事?”
金池解释说道:“不瞒二位,昨天夜里有一位小和尚跌到井里头淹死了!”
那二人听到后,脸色各自一变!还是那长相粗犷的中年汉子率先反应过来说道:“昨日夜里,我在厢房里头并没有出来!”
那秀才也连忙说道:“我昨天去后山赏月了!并没有去过大雄宝殿,你若不信,可问看守后面的僧人。”
金池点了点头,然后又询问道:“那敢问二位可曾发觉昨日夜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二人细细思索一番,突然那汉子说道:“昨天夜里,卖油茶的王婆婆曾经出过房门,我是习武之人,自然听觉比他们都强些,昨天夜里听见那王妈妈出门后,我还曾打开窗子看见她往前头去了!”
金池闻言点了点头,又询问那王妈妈住所。二人用手指了指旁边第三间厢房,金池点头,然后走过去敲响房门,里头传来一道声音:“请进!”
金池已经百岁高龄了,自然也不怕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直接走了进去,来者看到后,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马上恢复正常,这王妈妈年纪不过五十左右,身材臃肿,脸上带了几道细细的皱纹!
见到金池忙道:“阿弥陀佛,不知大师前来有何指教?”一双眼睛贼溜乱转。
金池也不忌讳,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女檀越不知昨日夜间四中有一小和尚一不小心跌入井里淹死。听闻女檀越昨天曾出过房门,所以说才来盘问盘问。”
那王婆听到之后,脸上露出了一抹慌张表情,而后说道:“昨日我确实去过前店,还是去找主持大事说一点事儿,并未曾见到那个小和尚。我去后也就半炷香功夫便回来了,还曾与隔壁房的赛娘子做了些针线活,大师若不信,可去问她!”
听到他的话后,金池边想起来,昨日那圆慧和尚从自己禅房离开后遇到的那个身影,恐怕便是眼前这王婆婆了。见他这副样子,恐怕再多问也问不出些什么,于是便只能告辞,又赶到隔壁房间询问了赛娘子。
金池敲门了之后,里头发出声音,让金池进去。推开门,只见一位女子在桌子上缝补东西,好相貌,宝髻上插着一根翡翠珍珠簪子,冰肌玉骨相貌端,麝桂兰香满室闻,眼神处自由一番风情!
金池道:“见过娘子,只因昨日寺中死了一位和尚,故此前来盘问一番,娘子昨天夜里可曾出去过?”
那位赛娘子听到寺里头死人人,吓得哎呀一声叫了起来,脸色惶恐道:“阿弥陀佛,昨天夜里奴家也只在这房子里头缝补东西,后来又有那旁边的王婆婆前来唠了会儿嗑。整日夜间也未曾离开过房门半步。”
金石闻言点了点头,便连声告辞退了出去。此番查问四人,其中有那离娘子和那位赵捕头待在房间里头,柳书生与王婆婆都不在房间!但是柳书生一早出了门也就有不在场证明!
至于还有那三位,其实都没有充分的证明可以说明他们三人不在房中!一时间,金池又犯了难,不知如何理顺这层关系。
既然在人的身上找不出什么,金池变觉心往大雄宝殿处寻找,他先是来到那口水井旁,那水井旁还立着堆砌起来的井口,若是想要跌死实在是困难!
金池围着那水井绕了一圈,发现并无什么东西,正要离去,忽然看见那水井旁泥水里有什么东西,金池俯下身子,往前用手抹了抹,发现是一些佛香灰烬带着些许檀香屑!
继而金池,又往大雄宝殿处查看一番,此时的大雄宝典依旧庄严万分,来来往往香客都在那里虔诚无比的拜佛!丝毫没有感觉出来此地发生人命关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