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脸色不变,瞥了那近在咫尺的花魁一眼。
也就勉强能达到八十分的一个妖艳贱货。
跟江南在路上遇见的那急着拉屎的神仙姐姐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待众人笑毕,方才一本正经的冲秦家二少道:“正所谓礼尚往来。既然秦老弟执意要谢,不如下次你纳妾的时候,也让江哥我捡个便宜、拔个头筹,如何?”
“你……”
秦家二少怒气上涌。
神特么的“礼尚往来”!
再说,一个青楼的花魁,又怎么能和自家明媒正娶的妾室相比?!
这些世家公子,虽然一个个的都好往青楼里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都不在话下,但真要让其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为妾,却是万万不会愿意的。
甚至像江南这般,拿青楼女子和其妾室相比,便是天大的侮辱。
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但野花又岂能登大雅之堂。
但凡有点儿身份地位之人,都丢不起这人。
去青楼玩儿,人们只会笑笑,说是年少风流,真娶了一个青楼女子,那就是戳着脊梁骨笑话了。
“怎么?秦老二你玩不起么?”
江南似笑非笑的盯着怒气勃发的秦家二少。
“什么叫玩不起?江老大,明明是你在偷换概念好不好?有本事,咱们玩儿点别的?”秦家二少显然也并不是省油的灯,恼怒过后,并未失去理智,反而岔开话题,将了江南一军。
“好啊。你说玩什么?”江南不以为意的问道。
折腾了这么久,江南也算是看出来了,这位秦家二少约自己来,就是为了想尽办法折辱自己,让自己出丑,好没有脸面继续呆在南山城里。
就跟上次在这春风楼发生的丑闻如出一辙。
想起这事儿,江南赶紧补充:“只要别比玩儿女人就行。”
“哈哈哈……江不举你是怕了吧?!哈哈哈……”
秦家二少毫不掩饰的嘲笑。
“什么怕了?”江南一本正经的反驳:“别拿你那狭隘的思想来曲解哥的伟大!那是因为,哥早已和以前不同了。从今天起,哥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阿尤安德斯丹德?”
“什么鬼东西?”秦家二少一脸问号。
“就是说,哥要玩儿,只玩高雅的东西。”江南目光鄙夷的掠过被秦家二少宝贝似的搂在怀里的花魁,一脸嫌弃:“你所向往的林荫小道,每个清晨和夜晚都挂满了白霜。想想,就觉得恶心。”
秦家二少脸上的问号有增无减。
只觉江南话里有话,说的似乎很有道理,仔细想,又想不甚明白。
秦家二少自然不想在对手面前表现出连话都听不懂的样子。
再次转移话题,一拍怀中花魁的大腿,叫道:“好!既然你江大公子要玩儿高雅的东西,那咱就玩儿高雅。”
秦家二少说着,扭头冲厢房门口喊:“高雅?高雅呢?快把高雅给我叫来!”
“爷,高雅前阵子都死了,您不知道么?”秦家二少怀中的花魁小心提醒。
“哦?怎么死的?”
“她得罪了一个北方来的客人,直接被银子砸死的。”花魁语气莫名,显然心情复杂,也不知是心有戚戚还是别的什么。
“哦。原来高雅已经被钱砸死了啊。”
秦家二少恍然大悟似的的点了点头,使劲在怀中花魁身上捏了一把,这才夸张的冲江南摊了摊手:“你看,真不巧!”
“噗嗤……”
那被江南挤走的龅牙小八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其他狐朋狗友也跟着笑了起来。
唯有和那花魁一样的几个青楼女子,怎么也笑不出来。
江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这才想起,这春风楼确实曾有一个叫高雅的女子。
不是真不巧。
是真特么的巧了!
一时也不知该怎么接话。
干脆,就静静的看着秦家二少,等着他继续表演。
笑过之后,秦家二少终于有了点儿占上风的感觉。
只是,看着面无表情的江南,这“赢”的感觉到底不够爽利。
直接大手一挥,决定乘胜追击:
“哈哈……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既然江老大你想玩点儿高雅的,那咱就来个读书人常玩的‘吟诗行酒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