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牢房的板凳还没捂热,只听监狱大门开锁声传来。
在狱卒的阿谀奉承下,只见周大量挺着个肚子,缓缓走了过来。
于牢房前站定,一老一小便这么隔着铁栅栏对视,旁边牢头也是赶眼色,连忙搬来椅子让周大量入座。
“俺没错!”
沉默的气氛被小的率先打破,虽然戴着枷锁,但楚安仍是梗着脖子,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你还没错?”周大量怒急反笑,“放了三天假,宰了五个教习,要是给你半个月,是不是把我药房也给点了!”
声如雷霆,说话间周大量衣袍鼓荡气劲激发,本就昏暗牢房被扬起浓浓飞尘。
身侧狱卒连连后退,面色为之大变,他们着实没想到,凭着裙带关系上位的药房掌柜,竟有如此武道境界。
“爹、娘、大量叔都是亲人,那群畜生害俺爹娘,难不成要俺做个缩头乌龟一声不吭?”
“俺楚安当不了那种忘恩负义的软蛋!”
晃着枷锁,楚安表面跟其顶牛,实则依着对这位的了解,心中已有八分谱,杀心自平静中起,如今这位发了这么大火,当是下了决定要将自己保下。
两句话好似春雨,周大量心中怒火已被浇灭大半,使了个眼色,旁侧狱卒连忙进了牢房,为其松了松镣铐。
“这群教习吃绝户的行径我也听过,那你也不能如此鲁莽行事!”
“深仇大恨,若让他们多活一刻,都是俺楚安不孝!”
楚安此话言真意切,虽与二老未曾谋面,可记忆中的点滴,早就让他认可那个破落却又温馨的小家。
他有办法更妥当地处理此事,但人生总有那么几次感性会占据上风,那时他满脑子的想法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痛苦的方式让那几人血债血偿!
“大量叔,你放心,俺一人做事一人当,大不了便是死罪,有那五个畜生给俺垫背,赚了!”
见其一副滚刀肉的架势,周大量是好气又好笑,扭头朝着牢头道,“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别落下残疾。”
嘱咐完了周大量起身直接离去,直至其走远,楚安才松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接下来大半月,虽是坐牢,可在楚安这儿大鱼大肉是一顿没少,牢狱阴冷,狱卒还专门给搬来了火盆与被褥。
如此待遇看得其他囚犯眼睛都绿了,他们不明白同样是坐牢,为啥自己是遭罪,而这个却跟度假一般。
直至二十天后,武馆那边才算来了结果。
“楚哥儿,断流药房来人接你了。”牢头上前将牢门打开,后面一众狱卒见这位出狱长舒一口气。
楚安在坐牢这段时日,他们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注意,这位在牢房里出了事儿,到时候周大量怪罪,众人可吃不起。
“怎么是你?”
牢狱外等待之人正是黄归药园执事李德贵,见其走出连忙将其扶上马车,嘴中连连称赞,
“楚执事好硬的门路,连杀五名教习都能安然走出大牢,小老佩服!”
安排楚安坐定,李德贵这才开口解释来意,
“虽然有周掌柜死保,可杀了武馆的人总得有所处罚,上面协定下来的处罚是外派三年不得返回县城。”
“而处罚下来周掌柜第一时间便将我叫了过来,意思便是让我接您过去养伤并待上三年。”
这个处罚结果对楚安来说不好不坏,只是没法经营城里的关系,他便只能将目光放在乡镇。
“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照您的吩咐,那批黄归已经在周边几个县分次卖出,得银九百两。”
“其中五百两收了一本气血功法,而剩下的三百两收了门枪法类的武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