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司隶校尉已带人押着一少年入堂,道:“明公,臣不负所托,已将意欲出逃雒阳的司马朗带到!”
吕布被打断思路,不由抬头瞅了一眼:好一个棒小伙子。
高大健壮,一米八多的身高挺拔昂扬。虽身穿宽松的儒袍,也掩不住内在的英气勃勃,让人望之便心生好感。
嗯......好一个做牛马的苗子!
非但吕布一见心生欢喜,原本心中愠恼的董卓看到,也不由开口问道:“汝便是司马朗?嗯......年岁几何?”
“回相国,臣今年刚弱冠。”
汉代男子二十弱冠,但都是按虚岁算,也就是说司马朗今年十九周岁。
董卓闻言再度动容,感叹道:“若吾儿未夭,便与汝同岁矣,几大相负!汝又何故出逃,意欲叛离老夫!”
“相国谬矣!”
司马朗当即面露惶恐,道:“臣不过家中有事,要与亲卷返乡一趟。吾父如今为雒阳令,亦未擅离职守,又何谈叛逃?”
听到这里,董卓暗自点头,瞥了刘嚣一眼:不错,若是真心叛逃,哪有老爹这顶梁柱不走,反而儿子走的?
刘嚣见状,当即道:“相国莫要被他骗了!......司马建公虽未擅离职守,却让长子率亲卷离去,这难道还不是叛逃?”
听到这里,吕布也来了兴致:很显然,司马一家的确出轨了。
但比起别人的脱轨,他这里好像真只是身体的出轨,精神却还在:我只是觉得雒阳不太安全,想让家卷们平安,心还是在你老董这儿的。
抛开事实不谈,这难道也有错?
有意思的是,根据历史记载,司马一家并未因此受牵连——这让吕布不由直起身子,等待着司马朗的狡辩。
只见司马朗深吸一口气,随即面色郑重道:“明公以高世之德,遭阳九之会,清除群秽,广举贤士,此诚虚心垂虑,将兴至治也。”
“如此威德以隆,功业以着,臣心常生敬慕之意。正欲附太尉之骥共襄盛举,报效汉室,绝无叛逃之心。”
一番话落,吕布鬼使神差地同李儒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的意味十分一致:此子......厚颜无耻,善逢迎拍马,决不可留呐。
若留了他,我等这两位“小甜甜”,很快就要变成“牛夫人”了!
果然一顿马屁下去,老董脸色又变了,喜笑颜开:“汝当真认为老夫总揽朝政,可大兴汉室,功业以着?”
“句句属实,如有虚言,敢请天雷殛之!”司马朗以手指天,面色坚定。只不过说完后,似乎又忍不住道:“不过......”
“不过什么?”
“呃......相国恕罪,臣智短德薄,不应妄议朝政。”
欲扬先抑,纯纯在诈董卓呢,属于钓鱼执法。
果然,老董这胖头鱼想都没想就上钩了,大手一挥道:“老夫恕汝无罪!”
“自相国入雒阳,汉室中兴有望,然麾下兵马恃相国之威,于城中多有骚扰,民不安业。”
“且相国治政从严,人多惊恐。惟愿明公监观往事,少加三思,即荣名并于日月,尹、周不足侔也。”
这话落下,吕布的神色便放松了:朗啊,你还是有些年轻了。
聪明才智是有的,但不多。
老董一介武夫是不假,但也绝不是你一顿马屁拍下去,就会晕乎乎的二傻子。
刚讨了他欢心,就期望减少麾下兵马巡梭、宽松理城,好为你逃出雒阳留口子.......当真以为他连这点都看不出?
然后,吕布眼珠一转,随即似乎也想到什么,神色开始变得玩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