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董卓这里雄心勃勃,想将汉室改天换地,却苦于没有治国理邦的人才。只能寻求与士人合作,几次提出过让何颙担任太尉府长史一职,希望他来做一做表率。
这事儿李儒不敢对董卓说,心下肯定是不舒服的。
好比一个女人费心将啥都不懂的男子,打造成了温柔幽默的暖男。结果这满级的暖男半路要被别的女人抢走,谁能甘心?
“郎中令言之有理。”吕布这才点头,顺着李儒的话说道:“说实话,某对那些士人也看不过眼。”
“一个个眼高于顶、高谈阔论的德行,仿佛拯救社稷舍他其谁。”
“且不知名将必发于卒伍,宰相必起于州郡,若由他们来担任太尉长史,胡乱生事,朝令夕改,我等又岂能有好日子过?”
“哦?......”李儒一愣,这下有些放心了:原来,你吕奉先也是有私心的。
想到这里,他当即躬身一礼,道:“如此,便拜托吕都尉了。”
“郎中令客气了。”吕布也微微一笑,随即又道:“某这里也有些小事,需郎中令帮衬,不知郎中令......”
李儒这下更放心了,利益交换嘛。
当即言道:“吕都尉尽可直言,我等俱为太尉属下,本应互相帮衬。若是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尽心竭力。”
“哦,真不是什么大事儿。”
“郎中令也知道,某麾下那些杀才,让他们砍人没问题,但炒作骨瓷一事......别的不说,最起码得有个能写会算的人来记账吧?”
李儒一听,果然是小事儿,由吕布亲口向董卓提也一样。
估计他就是最近太忙,才想将此事拜托给自己,当即回道:“都尉放心,某必当用心选一才干之士。”
“那便劳烦郎中令了。”吕布躬身谢道。
他哪里是太忙,分明是懒。
另一个原因,也是要让李儒多分心,给永安宫那边儿一些机会。
......
待回到家中,便向等候自己的静娘问道:“那人还在么?”
“在的,主人。”静娘施了一礼,领着吕布来到一处偏厅。
随即看到卢植跽坐在那里愁眉苦脸,郁闷不已:“吕奉先,汝当真要老夫这般做?”
“诶?......”吕布当即一变脸,道:“尚书可别这么说,你要是不想,那我就跟太妃说一声。这郎中令一职,咱不当也罢!”
卢植嘴角就有些抽抽儿,黯然一叹:“也罢,为何汉室基业、社稷安康,老夫丢掉这张脸又如何?”
说着,抬头看向吕布,道:“太尉何时会上表?”
“那得看尚书何时去曲意逢迎,讨好太尉啊。”
卢植当即便怒了,勃然问道:“老夫如此忍辱负重,最后还得看他的脸色?”
吕布点头:“对。”
“老夫自幼求学,悬梁刺股,苦学不辍,才有了些名气。”
“对。”
“结果为了永安宫两小曲四百人的士卒,还得忍辱负重?”
“对。”
“还得曲意逢迎?”
“对。”
“还得看他董卓的脸色?”
“对。”
“那老夫不成跪着要饭的了吗?”
吕布微微一笑,道:“那您要这么说,当这郎中令还真就是跪着要饭的。就这,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
卢植铁骨铮铮、傲骨嶙峋,见吕布小人得志的模样,当即......咬牙答应了:“唉......好吧,老夫这就回去看看王子师的奏表,看他是如何曲意逢迎的,唉!”
说完,一身落寞地离去,背影显得很是萧瑟。
吕布见状,则不由嘿嘿一笑,自言自语道:“嗯......我发现,最近好像有点喜欢大汉忠臣了。”
“为何呀?”这时候,吕魅不是从何处出现,一脸天真问道。
“因为他们就跟你一样。”吕布伸手抱起女儿,刮了一下她挺俏的小鼻子:“可爱又好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