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凉剿匪联军,凉州方出民夫、粮草、箭失、兵器等军需物资,以及一千西凉骑卒,而青州军充当主力。
为何突然之间,取消了合作,分道扬镳了?
难不成,真如青州军所言,辛龙子将军被王干炬吓破了胆,然后,抛弃了数百先登士卒?
照这样说来,似乎也能解释,为何青州军竟如此愤怒,甚至举兵进犯酒泉郡城?
“可恶!”
“本将军从未叛逃!”
辛龙子感到周身区域空气,皆迟缓无比,无法逃遁他处,唯一能做的,便是正面迎敌,羞怒道:
“青州贼子,尔等休要胡言乱语,坏本将军声名!”
“当日叛逃之人,明明是青州校尉张寺,本将军不过是执行军令,斩杀此獠,随后撤离罢了。”
闻听此言,在场的数千青州士卒,只觉胸膛内怒火中烧:好你个辛龙子,竟敢将自己的罪责,推到死人身上?
还要点脸吗?
校尉张山更是怒不可遏:
“辛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辛龙子站立于二十四丈高的城墙,抬起下巴,俯视着城外的一众青州士卒,冷笑发问:
“本将军倒是要问问你们这帮青州老,究竟是得了谁的命令,竟敢擅自攻打凉州郡城,是要造反吗?”
这一问,倒是问住了在场众多青州士卒,彼此对视,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彷徨。
理论上来说,他们并没有造反,只是心中十分憎恨叛逃的辛龙子,又有“烈弓之主”,也即青州军主,姜尘带头,才决意前来。
说白了。
就是一众青州军缺少关于造反的中心思想,只是凭着胸中一口复仇怒气,才拧成了一股绳。
“当然是伐罪!”
姜尘站立于数千青州军身前,声震如雷:
“青州军乃深受天子信任的强军,受命讨伐血巾反贼,但十日前,无耻辛贼,在战斗最凶险时刻,做了逃兵,背弃盟约!”
“该当何罪?”
一众青州军士齐声怒吼:
“其罪当诛!”
“今日必杀辛贼,以泄人神之愤!”
“辛龙子战场叛逃,以大卫军法,该当戮其颅,悬首示众!”
姜尘的想法,不言而喻。
那便是——
“高筑城,广积粮,缓称王!”
在“跨州连郡……拥百万之众”之前,何必急着高举叛旗,举兵造反呢?
枪打出头鸟啊!
事实上。
凉、冀、青、益、徐、梁、荆、扬等八州郡县,也是类似想法,并无任何一名武侯,自领王号,大多以将军或都督的身份,统摄地方。
唯一忤逆中央之事,便是不再将原属于地方的钱粮灵物,押解送入中州。
…………
中州。
玉京城。
未央宫。
宣殿。
幼年天子曹芳,穿着一袭明黄色帝王袍服,规规矩矩地坐在原属于老皇帝的龙椅,先是望了望垂帘内的母后,随后,才绷着稚嫩的脸蛋,用颇为严肃的语气询问道:
“二位丞相,地方诸州,多日不曾押解钱粮入京,可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