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寒风刮起,一同预示着动乱的朝庭,崇祯皇帝登基后,权倾天下的魏忠贤近日不断遭到弹劾。
上到朝廷,下到平民百姓,都惊讨着此事。隐隐的暗流翻涌在人心之上。
陆生看着手上的喝罪书,近日京城的各处都张贴着布告。
里面数列魏忠贤的十条罪状,文笔相当老练,字句凿凿,怒愤之气扑面而来。
陆生上街买个烧饼,居然都能听到附近的闲汉议论此事。
能在京城乱贴布告而不被抓住,这背后站着谁,显然易见。
大势一起,风雨自然快了。锦衣卫最近人心惶惶,身为朝廷的左右手,也浸透着不少暗子。
魏忠贤对于这些人而言就像参天大树,而一旦树倒了。
便是猢狲逃,只求安命。
“要乱了。”
陆生拿起一个火折点燃纸张的一角,火焰不断的膨胀,吞噬掉麦黄的纸张,只留下许些黑屑。
一旦魏忠贤彻底垮塌,作为朝廷鹰犬的锦衣卫,不出意外,将被派遣捉拿这棵巨树下面的各类根干。
明晃晃的加班,就在未来。
“三弟,吃饭!”
院子内的沈炼喊了一声,陆生用脚撇了撇地下的黑屑,混入尘土中,随后拍了拍手走进院中。
尽管朝庭动乱,但奈何三兄弟,和阉党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人心惶惶的百户所中,丝毫不慌。
陆生端起自己的饭碗,夹了一口饭先送入嘴中,随后又夹了一块红烧肉。
就在口齿咀嚼中,卢剑星突然说道。
“二弟、三弟,你们可看到最近的告示。”
陆生筷子一停抬起头,两颊还鼓动的咀嚼着,用着含糊的话说。
“大哥,京城的告示可多的很,你说哪个?”
卢剑星无奈的看了眼陆生,平时就这个三弟最让他操心,为人憨厚。
“自然是魏忠贤。”
“魏忠贤树大根深,那位尚且年幼,若要铲除,恐怕要延续几载。”
沈炼放下碗,评了一句。
陆生点了点头,魏忠贤就算倒下,他背后的集团,盘根错节,根本不可能清完。
这巨大的权势,崇祯如果不能吃下,被其他人瓜分掉的话,还会有下一个魏忠贤。
卢剑星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是想到什么,张口欲言,又突然顿住。
一顿饭就在筷子的拍动中结束。
一个月后,魏忠贤弹劾辞官,阉党被撕开了一个破口。
几乎没几天,崇祯就下手清理阉党那派,本身底子就黑,这清起来,罪状一甩。
上头的人抬抬手,手下的鹰犬就开始活动去了。
陆生这几天,不是抄家的路上,就是抄家的路上。
大批大批的官员被锦衣卫踹开了门。
陆生熟番的掏出牌子。
“北镇抚司,靳一川。”
声音冒出的瞬间,顿时让穿着常服的官员两腿发颤,面容苍白。
缓了一口气,上前一步拱手。
“大人前来可是为阉党一事,在下与阉党并无瓜葛!求大人证我清白!”
“你清不清白,带回去就知道了。抓走!”
陆生这段时间听到类似的话语,都有百遍,可没心思跟这些官场的老狐狸绕话。
双手一挥,后面的锦衣卫迅速的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
官员面色难看的哼了一声,直接甩手。
“我自己走!”
锦衣卫对视了一眼,跟着官员后面监督着他自己上牢房。
陆生大人带着一队牢车,紧赶快赶,一天一夜便到了百户所。
交掉这波人,陆生掐指一算,已经连轴转了一周。
这比上班还压榨呀!至少上班睡在床上也休息。
这当锦衣卫半夜还要赶路,晚上睡荒野,过得连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