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不死?”看着新出现的王将,顾夏稍稍挑起了眉头,不禁想到了梅比乌斯在测试新技术过程里诞生的副产物——灰蛇。
或者说一个由众多存在细小差别的个体共同组成,共享着同样记忆的意识集合体。
虽然不觉得科技层次如此落后的世界能掌握这样的技术,但联想到『炼金术』这种东西的存在,又不免有点将信将疑。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有点麻烦了,至少在非机械体的情况下还能实时共享记忆带来的情报,想要抹杀起来会很麻烦。
“听说你想找我,顾夏?”王将步伐沉稳地缓步而来。
“虽然我想直接说我是来杀你的,但你好像跟我遇到的那个奥丁差不多,都是个藏头露尾的家伙,想来应该是短时间内杀不掉。”
歪头审视着在眼前装神弄鬼的老家伙,顾夏微笑地竖起两根手指:“让我问问好了,真正的王将,到底是谁——『告诉我』!”
“博士——呃啊!”下意识的发言,可还没等王将把话说完,一枚从侧面射来的大口径便打穿了他的喉咙,血液喷洒间人形也随之倒地。
“顾君,我们之间似乎往日无仇近日无冤吧?”第三位王将出现,嘶哑的语调里带着困惑不解,显然事态变化有点超乎预想了。
不按常理出牌令己方失去了对局势的主导权,后续凭简单的语言就能让人吐出隐秘,似乎也不是普通的催眠言灵这么简单。
“真是恶人先告状啊。”顾夏轻笑:“想想你们留在地下室的炸弹和下水道里的蛇形死侍,再想想我们是否真的无仇无怨比较好哦。”
“只是巧合,那份邀请函并非是……”摇头哀叹的话语还没结束,王将蓦然回头看向1号王将的尸体,再细看游走在顾夏发丝间的赤红电弧,对上了。
“如你所见,在下正是忍者。”侧身坐到夏弥搬来的椅子上,顾夏轻笑着提问:“我很好奇,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让你们想要这么彻底地除掉我呢?我猜,肯定不仅是因为我想调查基因强化药剂这件事吧?”
“我也很好奇,你掺和到这件事里来的原因究竟是什么?”王将同样表达出疑问:“据我所知,你并不是这样的人才对。”
“老师没教过你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吗?”伴随着顾夏不满的话语,黑西装里最左侧的那位走出,抬枪对着王将的腿扣下扳机,显眼的血洞即时呈现。
惊恐,骇然。
不论是开枪的这人,还是樱井小暮和余下的黑西装人,尽皆展露出这般难以置信的神色。
如果说被『人间道』强制操控着的菜鸡、之前看王将如同看耶和华那般虔诚,那么他现在看向顾夏亦如见到撒旦那般恐惧,这是操作人心的魔鬼——于是,他直接被樱井小暮枭首了。
在樱井小暮继而将目光投向顾夏时,琪娜和夏弥同时扬起了刀尖,与之针锋相对。
按着淌血的伤口,王将抬手制止樱井小暮的举动,看向顾夏的眼神有点不可思议,催眠?梦貘?还是崭新的言灵?
“凭借大数据调查过我的身世来历,就自觉对我了如指掌?太过自以为是了啊王将先生。”顾夏摇头:“不过那些问题我也不是非要得到答案不可,无非就是我知道得太多了,我挡了你们的路,不论怎样的无妄之灾,来来回回都只能是这种原因。”
“是啊,你挡了路,还强得出乎意料。”王将也不否认,按照原定的规划,哪怕是能轻易击败源稚生,在爆炸与环境坍塌的伤害下,之后还有近百体蛇形死侍的埋伏。
忍者或许能活下来但状态肯定也是奇差无比,更别提后续还会有带着战略级武器出动的执行局会赶到——谁曾想,不仅忍者无伤通关,蛇形死侍甚至耽搁不了丝毫的时间。
“不过我也懒得跟你们这些渣滓废话这么多,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复活白王的关键是什么。”
“上杉绘梨……”
震耳欲聋的枪响,说出大半个名字的三号王将被十数枚大口径狙击弹打成残骸,但不同以往的是,这回再没有新的王将出现,只有更多身着西装手持枪械的身影,以及从极乐馆各处隐隐约约传来的嘶吼咆哮。
“每次都说一半就死,我最讨厌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了!”夏弥忽然骂咧咧地站出来,提着加州清光隐约有要给人补两刀鞭尸的念想。
“绘梨衣么?”顾夏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也好,询问真身得到的回应是博士这种空泛的回答,倒还不如直接抓住最关键之物,让你们主动过来找我。”
至于执行局里的内鬼,有了上杉绘梨衣在前,就显得特别好找了。
“那么,也请樱井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彷如根本注意不到那些机枪带来的威胁,琪娜以刀枪对准敌对阵营里目前唯一有名字的人,言语亦显得不容拒绝。
“比安卡小姐,您觉得这可能么?”
温婉的笑容丝毫不减,樱井小暮侧身朝着顾夏稍稍行礼:“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樱井小暮,您可以叫我小暮,亦或是龙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