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娇娇按住丈夫的手,忽而低声道,“我的脸是不是粗糙了?”
陶宣当即摇头,“没有的事!简直像丝绸。”
“你就会哄我。”陈娇娇脸一红,陶宣手中的脸颊愈发温热。
“咳咳!”
旁边的陶景忍不下去了,重重咳嗽。
陶宣瞬间收回手臂,陈娇娇一下扭过身,满脸通红。
“罢了,我说两句就走,你俩一会儿继续。”
陶景摇摇头,随即看向大哥,“大哥你能看清多少?”
满脸尴尬的陶宣,眨了眨眼,低声说道,“只是一些微弱白芒,努力去看,能看到些一小片模糊东西。”
陶景一叹,“看来圣安宫的眼伤药也没多大作用。”
“别那么说,景弟,有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
陶宣笑着说道,并反过来安慰陶景,“景弟你不要自责,也不用急,治不好也没事,我也差不多习惯了。”
陶景望着大哥脸上的真诚笑容,默默叹了口气,沉声道:
“大哥能有这份心态就好,你的眼伤是邪疫,非是一般伤病,心态向上,是有益病情的。”
陶宣的笑容变得甜蜜起来,用茫然无神的目光扑捉妻子身影,口中说道:
“多亏了你嫂子,当初我也颓废过,差点想不开,是在你嫂子的鼓励下才振作起来。”
陈娇娇再次转过身,温柔的接住丈夫的手,语气充满爱意,“是我要谢你才是,若不是救我,你不会遭这种罪。”
“行,行,我走!”
陶景一摆手,留下一句话,气呼呼的离开屋子,顺便把门关死。
“大哥你这几日先歇歇,我之后再帮你找找方子。”
“唉,这小子都成一教之主了,还是如此不着调。”
陶宣笑呵呵的摇头,听到关门声后,心再次热起,摸向妻子脸庞,低着声音道:“娇娇,让我再看看你。”
陈娇娇羞涩的瞥了眼门口,温温软软的说了声“你看吧”,整个人偎依到丈夫怀中。
门外。
陶景正在走廊,以他的法力,屋里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他,顿时脸一苦,噌噌噌迈起大步,穿堂过院往外走。
祖父正在院中摆置泥陶瓦罐,撞见脚步匆匆的陶景,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有急事了?”
陶景对祖父还是非常尊重的,自然不会说自己是受不了爱情的酸臭,顺势点头,“是的,祖父,陈玉成他们在外面等我。”
陶伯放下手中泥罐,用浑浊的眼珠看着陶景,语气恳切:
“景儿,我与你爹娘都从大劫中一路挺过来了,都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总操心我们,被我们牵扯了精力,你而今重担在身,专心自己的事就好。”
陶景与祖父对视片刻,忽而一笑,“祖父,莫不是我每日来吃饭,你嫌弃了?”
“那该嫌弃你的,是你老娘!”陶伯笑骂。
陶景哈哈大笑,随即认真点头,“放心吧祖父,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是啊。”陶伯感慨,“你早就长大了,比我,比你爹都有本事,自有自己的路去走。”
“我再大,也是您的孙儿。”
陶景笑道,然后一指那院中满地的泥陶瓦罐,“孙儿过几日,找人在连秀山给您造个陶窑,就别折腾这些泥巴了。”
“什么泥巴,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陶伯大怒,狠狠瞪向陶景,“还有,你别胡乱折腾,我才不去那什么陶窑。”
陶景笑道:“不是折腾!整个渭乡只有连秀山有水,适合烧陶,我想让祖父为乡亲们烧些日常用品。”
听陶景如此说,陶伯瞬间气消,脸上一下泛起光泽,背都直了几分,拍着胸脯大声道:
“既是为了乡亲,那我就舍了这条老命,一定干的漂漂亮亮!”
这一刻,曾经的“陶伯”,再次出现。
陶景对此很开心,不枉费他的这番心思。
又陪祖父说了些话,陶景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