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
听到这两个字,楚河险些把桌子拍翻。
安郎中大惊,问道:“怎么了?”
楚河本想把收尸时候所见,告诉安郎中,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血玉那么难得,即使自己说能找到,安郎中也不会相信。”
“再者知道血玉的人,除了自己,恐怕都死了,一旦安郎中知道了,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何必牵连他一个无辜之人。”
安郎中见楚河无言,必然不曾听说过血玉,便接着说道:
“当年前朝公主,和亲西域,礼单中收到了一块血玉,只是后来不知流落何方?“
“等到魏太宗初年时候。西蜀有景氏家族,得早产一女婴,元阳不足,眼见性命不保。民间收藏者献上了这块血玉,佩戴一年后,女婴身体便如常人。后来年长,十三四岁时,容貌日渐美丽,惊艳四方,竟然入选宫中,后来,便是当今的明妃,至今得皇帝宠爱已逾十年。“
……
听安郎中絮絮叨叨,楚河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那血玉还是皇亲贵戚才能享用,我这等寻常百姓……诶。”
楚河站起身,交给安郎中两块黑糖,作为诊费。
因为楚河也真是分文皆无。
不过,也不算亏了安郎中。
当时做糖工艺尚未完善,这两块朝廷发的黑糖,价值相当于二斤牛肉或者六十个黑面炊饼,也就是楚河的一个月工资。
楚河带着遗憾的表情出了门。
“不管安郎中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有必要一试。”
楚河现在要去值夜司。
他有话和柳值夜说,如果自己出现差错,希望柳值夜能替自己照顾这个小孩儿。“
一刻钟不到,楚河又来到值夜司。
但是今日竟然与往日不同,墙外躺平的乞丐一个也不见,甚至连污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
“把乞丐撵走了,难道这大魏就是盛世了?呵呵。”
楚河绕过戏台,轻轻叩动值夜司的门,可惜没有人回应。
楚河只好转回身,坐在戏台下面等柳值夜。
戏台上唱戏的依然是那日的老妪,只不过今日浓妆艳抹的更甚,一张脸白过面粉。
即使台下一人没有,她还是面无表情的翻着眼珠,卖力的演唱。
楚河心中烦躁,坐立不安,只盼着柳值夜快点回来。
谁知老妪的戏曲颇有催眠的效果,加上一日劳累过度,竟然怀抱孩子昏昏沉沉睡去。
正在梦中之际,听见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客气的说道:
“公子,你坐在奴家的位置上了,让一下可否?”
楚河现在半睡状态,声音是听到了,但是身体不想挪动。
“公子,你的孩儿好生乖巧,奴家可以抱一下吗?”
“哇,这孩儿好凶呢。”
“哼,连你也要凶奴家,奴家真是个没人爱的……呜呜。”
楚河就有点睡不安了,心里想着:“这么大的场子,你还要跟我抢座。再说你半夜三更,招魂似的鬼哭什么?”
楚河准备与人争执,他满脸怒气的睁开双眼,刹那间却楞住了。
偌大的茶馆中,空空荡荡,一个观众也没有。
只有茶馆的大门敞开着,时不时传来门轴响动的声音。
“精神太过紧张,总是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