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中间,老马和田雅云说起严子休的中医水平和神奇疗效来,自然又是引得林老板阵阵惊呼。
杜老板开始提起兴趣,问严子休:“严先生,不知道中医能不能治所有的病呢?”
严子休知道,重点来了,说:“杜老板,据我所知,无论什么疗法,都有其界限。古人说得好,心病还得心药医,解铃还得系铃人啊。”
“严先生真是高人。”杜老板精神一振,第一次露出自然的笑容,拿出一个方方的红纸封,递给吴专员,“吴专员,这是我事先答应的一点小小心意,五万港币,算是请诸位喝个茶。请各位务必收下。一会儿,我还想单独请教一下严先生,不知方便不方便?”
吴专员看看严子休,见严子休示意没事,就把红包接了过来,递给马主任:“多谢杜老板的支持。没问题。相信你们能谈得来。”
同行的其他人有点呆了,这是啥情况?五万啊,小小心意就这么大吗?
这时大家也茶足饭饱,借机起身。
杜老板对严子休道:“严先生,不如到我房间一叙?”
“好。那吴专员,你们先回去吧。”
“好”。
……
杜老板的房间是个套房。里面是卧房,外面是会客室。
严子休,林老板,杜老板,三人坐在会客厅里的沙发上喝茶。杜老板说:“严先生,林老板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什么事都不瞒他。打开窗户说亮话,我是遇到极大的难题了。求了很多高人,都没有用。”说到此处,流下泪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不到伤心处。看来杜老板这个难题不小。
“杜老板,有什么难处,不妨说说看。”严子休和气地说。
林老板起身去里间,提出两个似乎挺沉重的箱子,放在严子休旁边。
“严先生,请恕我失礼了。”杜老板说,他说完脱了外套,又掀开左边的衣领,露出左肩。只见左肩有一些部位隆起,整体看着像一条肉状的龙。
他说:“就是这个东西。它现在正不断地向我的心脏部位移动。最早是在左胳膊下臂,三个月来,慢慢地上移。有好几个高人都说,只要走到心脏部位,我就必死无疑。”
严子休说道:“据我看,这是南洋咒术导致的。你应该知道是谁干的吧?”
杜老板沉重地点点头:“是的。我知道是谁,可我没有办法。那个人软硬不吃。”
“那你是怎么得罪他的呢?”严子休看了《邪病要略》,使用了时光回溯术,已经大概知道前因后果,但还是想让杜老板亲口说一遍,验证此人的心性是怎么样的。这和一般的身心疾病不同,不能强行介入因果,可以调解,不能硬管。
“说实话,我没有得罪他,反而是对他们家有恩。”杜老板开始叙述,“当年,他们家特别贫困。有一次我在慈善助学活动上,通过结帮扶对子,认识并资助他妹妹上学。没想到,他妹妹对我害上了单相思。我自己心中早就有了人,当然没有接受,就开始躲着那女孩子。谁知道她心眼小,长期抑郁寡欢,成了精神病,住进了医院。现在人好像呆傻一样。住院的钱,都是我委托林老板给的。但这个人,唉,这个人就认定是我害了他妹妹。不知他在哪里学的邪术,就这样报复了我。”说着说着,杜老板攥紧了拳头。
严子休听了心生怜悯。做好事做出这么大的麻烦,一般人确实难以接受。
杜老板继续说:“我找过很多人破解,破不了。也找过很多人和他谈,他只有一个条件,但我接受不了。”
“什么条件?”
“他要我对他妹妹负责,娶他妹妹。我是宁死也不愿这样做的。”杜老板双手抱着头,显得很痛苦。一方面他人当壮年,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而一方面,死亡却逐步临近。让他娶那个女孩,他显然又极不愿意。愤怒,痛苦,纠结,无助,懊恼,后悔,不甘心,时时刻刻折磨着他。
“说不定还有一个办法。”严子休若有所思地说。对这样的好人,他很愿意拉一把。
杜老板猛地抬起头,不顾礼仪,一把抓着严子休的手说:“严先生!严先生!我请你发发慈悲!”
林老板也殷切地望着严子休:“严先生,请帮帮杜兄!”。
杜老板又站起身,把两个箱子打开,露出满满的华夏币来:“严先生,这是五百万。还请你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