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怀揣着善意，对吧。”

“我并没有在你的眼神中看出善意。”

“就像是正在捕猎中的毒蛇，你的眼中只有恶毒。”

格特斯透过厚重的镜片看向安托，安托那墨绿色就宛如宝石般眸子中的怨毒就像是噬人的野兽，他对着安托说道。

“什么？”

安托有些疑惑，随即他向前一步，他修长的身形因为灯光的原因影子被拉的狭长。安托的阴影将格斯特与桌前他正看的书籍挡住。

就好像一只入侵食草动物领地猛兽。

“抱歉，格斯特教授，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安托垂下眼眸，只脸上仍带着如学者般温雅的笑容，睫毛下怨毒和疯狂疯狂的生长。

“其实，我认为我们之间是有着什么误会，我并不是什么恶人。”

“与其而恰恰相反的是，我实际上是一个正义的使者，是一个罪恶的...”

“我并不是外面那些毛头小子...安托先生。”

格斯特打断了正在鬼扯的安托说道。

“人是一个十分可怕的动物，无论是你，还是我，又或者是其他。”

“无论是法西似，又或者犹太人，人们总可以将对其有利的事物，将他包装成正直的事业。”

“人是一个可以堂而皇之说出谎言的动物，真挚的语言在中伤下也会变的腐烂，变的虚假。而虚假的语言也同样可以在伪装下变的炽热，变的真挚。”

“压榨，不正当竞争，战争，狂热大屠杀，无论是面包还是纳淬，都是如此。”

“但，味道，眼神，从内而外的气质，是无法伪装的。”

“你的眼底没有善意，你的味道满是疯狂，你的气质同样是带着卑劣的底色。”

“兴许是儿时的创伤，又或者是神明赐予的神迹，我可以闻到人们的气味。”

格斯特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曾经见过一次九头蛇的首领施密特，在那次围捕中侥幸逃脱。”

“虽说与他的距离相隔很远，但我仍闻到了他那股令人厌恶就像是腐朽的尸体般的气味。”

“就你与他的气味来说...”

“你并没有与他相比要好上多少...”

“甚至说你卑劣残忍的气味，更能让我感到厌恶与反胃。安托先生。”

格斯特将书本合上，在安托的阴影中他无法看清书本的内容，他摘下眼镜说道。

在小的时候，格斯特就惊奇的发现自己可以闻到一些特殊的气味。格斯特其实很少能闻到恶人糜烂腐臭的味道，又或者是善人带着清新的香味。

他最多也是最常见闻到的气味便是，是侍者以及那些懦弱的学者们身上那些平庸的但绝大多数人身上的味道，那是劣质塑料和橡胶的气味。

这种气味不像是恶人那种让他呕吐，也同样不是善人那种让他欢喜，而是无趣荒诞的气味。

因为这个能力，他从小就遭受了排挤，没有人愿意跟天天说的气味的怪胎一般一起玩耍。而他这种能认清人本质的能力，也被其成年认为是个怪胎，就连他的父母也是有意无意的疏远。

他曾将此视作这是惩罚，将其是做恶疾，让他认为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