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社茶水室,里间装潢十分别致。
百年历史的红木雕花攀附门窗,LED现代灯饰乱入其中,经典而不落俗,时尚而不偏激。
古道与庄严融会贯通,让人叹为观止之余,要简单粗暴地夸上一句:“土到极致就是潮!”
顾胜第一次见到这种暴发户般似古非古,似潮非潮的室内环境,差点忍不住吐槽。
幸亏听到庞老师洋洋得意地说出那一句“这装修很棒吧!是我找装修师傅特意做的。”
他果断闭嘴,选择顺从她,毕竟她都这样了,而且人的审美不是别人两三句就能重塑的。
顾胜的问题还没解决,再加上庞老师尽地主之谊表示歉意,他一时半会伸手不打笑脸人。
等事情结束再打她脸,他暗下决心。
一壶茶,一碟金黄色凤梨酥,两个青花瓷茶杯。
顾胜和庞老师分坐檀木茶桌两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臭小子,你是要问马媛的事情吧?”意外的是,庞老师首先开门见山地问道。
“庞老师,我有名字的,光顾的顾,胜利的胜,”顾胜无奈自己还得自我介绍一番。
“准确来说,我想要知道的是她和马严冬的事情。”他纠正庞老师的问题,这才是目的。
“果然如此,从校长室那边了解到有人打听马媛的事情,我就猜肯定和马严冬有关。”
“没想到对方那么快找上门,即使我百般刁难,你也没有放弃。”庞老师多少有些赞许。
顾胜心想这回说得通了,难怪自己见面都没聊上几句,突然被对方如此有火药味的针对。
“先不聊这些,我想知道马媛当初加入武术社,是不是因为马严冬?”顾胜挑明话题。
“是,至于原因,我相信你也猜到了,马严冬狗杂种,我要是抓到他,非把他皮活剥!”
“家暴。”顾胜面色冷峻,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庞老师,你是最早知道的人吗?”
“最先知道的人是我师兄老沈,他后来把马媛带来武术社,让我收她为徒。”
“沈老师怎么知道家暴这件事?”顾胜继续追问道,试图将脑海中的线索联系起来。
“今年八月上旬,”庞老师回忆起当时情景,“那天沈师兄终于有勇气诚实面对自己,出于愧疚,想登门道歉,可是来到马家,却发现大门对外开着,并且门口血迹斑斑,感觉不对劲,进去后发现打倒在地上的马媛母亲,于是打电话将她送到附近医院救治。”
“当时沈老师发现异常,没有报警吗?或者社会方面力量能不能介入之类的?”
“马媛母亲不允许沈师兄泄露出去,禁止报警和寻求第三方的帮助。”庞老师无奈摇头。
“我会知道这些内容,又是那位天真的家长不放心女儿的安危,思前想后跑来拜托我。”
“马媛母亲不肯家丑外扬,却告诉沈老师和庞老师你这些事情,听起来混乱又矛盾。”
“你只需理解成她那段时间想要劝儿子马严冬回头是岸,可从结果上来说,她失败了。”
“失败?”顾胜两指捏了捏眉心,想要舒缓紧绷的神经,他的血压从刚刚开始一路高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