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们一辈子那样啊?”
徐星河还没来得及说话,环顾一下四周,眼神就变得惊恐了起来,“等等,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徐星河能很清晰的看见,四周出来吃早餐的同学,没反应过来就吃了个大瓜,也看见不少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女同学,又默默的从包里拿出了她们的手机,咔嚓咔嚓的拍照。
还有那个米线店的老板,貌似此刻表情古怪,然后很快又释然,没多少停顿,又露出一副我懂,我完全都懂,毕竟我也是过来人的眼神。
徐星河看见这种眼神,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那什么,老板,你听我解释,我们是清白的!
徐星河见栾清梦已经把红票子放在了老板的桌上,补的钱都不要了,拉着栾清梦就出了门。
留老板一边摸着手中红票子的阵脚,一边唏嘘感慨,“现在的小年轻啊,还害羞,要换我以前,现在早就亲上去了,一代不如一代啊。”
不管老板说啥,徐星河把栾清梦拉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边,他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给栾清梦上一课了,那么高调干嘛?
做事要低调,你看你三個姐姐,现在藏得多好,只字不提有男朋友,栾清梦你的素质有待提高,多给三个姐姐学学。
本来想责怪一下她,怎么这么莽,跟谁学的,大鹅吗?又瞧见栾清梦哭得我见犹怜的,叹了口气,扯了张纸出来,递到了清梦的手上,
“擦擦,你瞧你,哭成个什么样子了。”
表情语言是感觉有点嫌弃的,但栾清梦已经很知足了,她感觉她和徐星河之间的一道墙,终于被她挖开了。
徐星河总归是知道了我见犹怜的女孩子总是会被人欺负了,看着栾清梦这幅模样,能激起保护她不被别人欺负的同时,又想自己欺负她试试看,徐星河又捏了一下栾清梦带着泪痕的简单,然后掐了一下,“哭得真丑。”
“那我不哭了嘛。”栾清梦吸了口气,脑袋我说着徐星河掐的那个方向偏偏,只不过嘴巴是嘟着的,显然有些委屈。
她的Kitty猫的小钱包那么可爱,徐星河非要说它丑,栾清梦被徐星河拉出米线馆的时候还很急,手中还攥着她的小钱包呢,此刻更是攥得更紧了,明明就不丑。
徐星河觉得栾清梦的脸手感很好,还没松开手呢,可能是捏得太久了,栾清梦以为可以,于是又小心的把手抬起来,环住了徐星河的腰,面对面的,胸贴胸的,她又把自己的身子往徐星河身上送,好像要把之前那么久她没蹭徐星河的时间通通找回来。
“哎哟,你哪儿学的,现在怎么这么黏人?”
“我,我怕你跑了。”叫徐星河态度松动一些了,栾清梦心里酸酸的,太不容易了,也终于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一些了。
徐星河努努嘴,推了一下挂自己身上的栾清梦,“我跑过吗我,赶紧松开,大街上呢,别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你明明就跑了!”
栾清梦见徐星河的语气没有了生冷,反而给徐星河抱得更紧了,委屈坏了,“高三的时候,还有暑假的时候,你都把我丢下了......”
“靠,你别恶人先告状我给你讲,明明是你把老子丢下了!”徐星河一下架着栾清梦的胳膊把她推开一臂的距离,这锅他不背。
这锅现在的栾清梦当然也不背啦!
她又快被徐星河气哭了,小嘴一撇,“我什么时候丢下过你了?”
“......”徐星河想了想,“哦,梦里。”
“?”栾清梦目光一下都呆滞了一下,好想咬徐星河一口,可又想到他们刚刚和好,只能自己委屈的擦泪,声音有些不敢置信,“你就为了梦里,虐我这么久?”
徐星河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虽然28岁的栾清梦和现在的栾清梦不互通,但好说是同一个人,没准能给出一个自己答案呢?虽然徐星河对于这个问题不再纠结了,但如果能听到自己想要的,或许他面对栾清梦的时候就更加释然了,于是徐星河开口,“如果我说,我高三没有那么对待你,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高考,毕业,一起上大学,一起进学生部,顺其自然在大学莪们在一起了......”
“学校宁静的小树林,或者深夜的江边,就我们两个,我会拉着你的手,抱着你依偎在树旁,又或者露着了迎面宁静的江面,凑在你的耳边,不需要任何人暗示明示,顺其自然的,说我爱你......”
“我们会搬出去,早上我可以把你轻声唤醒,可以让你眯着眼睛勾着我的脖子让我抱着去洗澡,一起吃早餐,一起出门去学校,一起上课,一起回家,一起搂着彼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你会缠在我身上,吻着我被我抱进卧室......”
徐星河说着曾经的一点一点,栾清梦也安静了下来,但泪一滴一滴的还是顺着脸颊往下滑,她又伸手了,钻进徐星河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星河,星河,我们现在也可以的。”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徐星河把栾清梦再次推开,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们很恩爱,虽然会有争吵,虽然也可能不是那么美好,但我们真的以为一定会走到最后了......”
栾清梦知道不是说的现在,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呢......”
“然后,我问你,如果是这样,你会放弃我吗,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我,那么你,心里在想的是什么?”徐星河问出口了,此刻小巷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时机,地点都有了,也终于有机会了。
“我不会......”
“别说不会,我问如果,你放弃了,我是真的想知道如果你选择了放弃,你是会怎么想?”徐星河不给她压力,笑了笑。
栾清梦听出了徐星河的认真,她并没有说什么癌症,失忆这些徐星河肯定能想象的答案,我会怎么想吗?栾清梦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沉默了很久,很久。
徐星河在等,但最终叹了口气,终于有点想明白的感觉,她已经不是那个她了,难为一个现在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干嘛呢?
人这辈子最难的就是洒脱。
但徐星河难得洒脱一回,平静的说,“回答不出来,那就算了。”
“我先回寝室了,下午上课见。”
徐星河说走就要走了,谁知道好转身,栾清梦就伸手攥住了徐星河衣角,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回答道,“星,星河......”
徐星河停住了脚步,扭头过来,“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