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河车半天都没有开动,坐在驾驶座上,沉默了大半天。
“星河,星河......你生气了吗?”电话那头是栾清梦弱弱的询问声。
徐星河干巴巴的摇头,然后突然哭笑不得叹了口气,“没有......那什么,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回家有点事情,这件事情......我得给你道个歉,没问你什么,就帮你做了这么多的决定......”
“不,不碍事的。”栾清梦站在操场旁边的大马路上,接着电话,慌张的来回踱步,已经半天没有往宿舍那边去了,“你决定就好了......”
徐星河又沉默了半天,突然很想说一句什么,倒是没有说出口,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天冷了,时候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宿舍吧......”
“好。”栾清梦乖巧的挂断了电话,抬头看看月亮,真好,回宿舍的步伐,都轻快了许多。
而徐星河则还没把汽车打火呢,坐了一会儿,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了想,突然给黄文去了个电话,直接问道,“我反应真的很大吗?”
黄文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知道徐星河问的什么,“你说呢,人家有学长过来追求栾清梦,这多正常,清梦多漂亮啊,人又洋气,你一天都说你和栾清梦只是朋友,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们很单纯,单纯的话,有人追求她,作为好朋友。你不是该祝福她吗?”
黄文说这话特别有话语权,“你看我,我也是清梦的好朋友吧,人家学长过来送礼物的时候,我啥也没干,结果你倒好,站出来就多管闲事了,也是人家清梦喜欢你,紧着你,对你百依百顺,换成真的只是朋友,她不骂你就是好的了,就我的心里想法哈,人家追她,和你一個朋友有什么关系?这个想法也送给你,你说你这事儿过没过所谓朋友的界限......”
徐星河不知道再想什么,没吭声,老黄就越说越起劲,然后还做出一个总结,“反正我觉得你这事办得不地道,那什么,星河,能看得出来的,你和高三那段时间对待清梦的态度又很大很大的不一样了,栾清梦也变了,变得简直要把你个狗日的捧在手上似的,今天苗苗还在问我呢,说你喂了她什么迷魂汤,你说说你喂她什么迷魂汤了?不过也对,以前小时候你从来的护着她,也是这样紧着她,将就她的将就,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现在清梦这样,估计也是想起你以前的不易了吧,想要好好守住你们的缘分吧......”
众所周知,老黄这货头没秃,就还是一个话痨,你不说话他就越说越起劲。
“总而言之,星河,差不多就得了......我还记得呢,以前你说的,你和清梦的孩子,认我当干爹。”
“......再见。”
挂断电话,徐星河就有一点心不在焉的,全程闭嘴的开着车,想要静静,手机也关了静音,估计也就一个多小时,弯弯绕绕,终于把车子停在了方雅家的小区车库,有点恍惚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方雅的家门口。
看着黑黑的门,门锁是密码输入的,他来过不少次了,习惯性的滴滴摁了几下,啪,就开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边,灯火通明的。
徐星河没有注意,玄关处的高跟鞋倒是多了几双,正弯着腰换拖鞋呢。
“小许?”
声音不是方雅的,刚从鞋柜里拖出一双拖鞋的徐星河抬头这才注意到,家里有人,“温,温姨?”
此刻的温姨,很家居的装扮,上半身浅色调,一点都不张扬的白色毛衣,套着方雅家里粉色的围裙,围裙可能尺寸有些小,又或者是温姨太大,反正绷出一个非常完美的弧线,下半身围裙摆遮住了半拉大腿,露得哪一截大腿上边,是很贴身的肉丝袜,色不浅,不过绷着白花花的腿,也不是那种深肉色,很适中,特别适合温姨这种丰腴,不骨感的美腿。
温姨现在手上是端着一个砂锅的,可能是愣了一会儿,砂锅滚烫的感觉,透过包裹的毛巾传了过来,温姨手不免一滚烫,很少忙活家务事的她,当然是细皮嫩肉的,最怕烫了。
所以一个不留神,手好像烫得没握稳砂锅的“小耳朵”,“嘶......”温姨吸了一口气,砂锅突然往下边滑落,徐星河吓了一大跳,他嗅到了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刚出锅?这么大一锅粥一下掉地上,砂锅的下场肯定是四分五裂,里边滚烫的液体绝对飞溅。
砂锅的碎片飞溅划伤都不说了,刚出锅这么烫的液体,一下沾到腿上边,或者溅到那里,都不亚于开水打倒了......烧伤的玩意儿。
“我晕,小心啊你。”
徐星河重生之后反应快,身体素质也强,锅下坠只是瞬间,脸色大变的徐星河赶紧斜抱着往有点愣住的她地上一扑,啪。
声音响动很大,徐星河只感觉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一下,随之而来的就是什么东西一块块的沿着徐星河身旁飞过,然后就好像有热气滚滚而来,“嘶......”
徐星河尽量护住温姨的身子,让她能好好的躲在自己身下,然后就感觉背部有点点浸湿的感觉,然后才是那种滚烫的感觉,疼痛感才慢慢恢复。
“你,你没事吧?”
徐星河被烫得龇牙咧嘴的,但是还是强撑着身子,把她扶了起来,然后问着。
温姨还没彻底回过神呢,艰难的挤出一抹微笑,摇摇头,就看着地上一片狼藉,砂锅碎的瓦片散落,还热气腾腾冒着气的热粥留了一地,地上白色的粥好像还裹着了少许的鲜红,温姨一下回过神,转而来一慌,“我没事,小徐,你......”
“没事就好,我也没事。”徐星河活动了一下肩膀,可能是刚刚落地力太大了,有些撞疼了。
“什么没事啊,你都出血了。”温姨急得赶紧左看看右看看徐星河,发现他就是手露在外边,好像被瓦片碎片给划拉了几道口子,问题好像不是很大,不过原本一件秋衣,此刻是邋邋遢遢的了,背上都被浸湿,还沾着白米。
温姨一脸的愧疚,赶紧伸出手就要给徐星河倒腾一下衣服,“哎哟,都怪我都怪我,我手没握稳,你看衣服都湿了......”
她以为只是衣服湿了呢。
哪知道她轻手的去给徐星河拍衣服上扒着的米粒的时候,徐星河就是一缩,嘴巴也是吸气,好像碰不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