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家隔壁也是这样的构造,只不过旁边的平房带院是跟大姨家的紧挨着,楼房是在右侧。
也就是那户人家,是西房门在单元门里头。
也只有临街的这一排,是这样的平房加楼房构造。
后面的就都是纯楼房了。
这种构造除了一楼很好进以外,二楼跟三楼,也能通过平房的楼顶轻松上去。
要是翻窗盗窃,倒是比后面的纯楼房合适。
可如果是走门撬锁……倒也不必考虑这么许多。
梁知不确定刚刚看到的圆圈是不是自己想太多。
趁着张叔迎上过来调查情况的警察时,他去旁边的单元里看了看。
一楼门口的墙面干干净净,二楼三楼也都一样。
是他想太多,还是踩点的只看上了张叔一家?或者这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障眼法?
梁知回去,听见张叔正在跟人讲明情况。
“没有看见那些人的长相吗?”
张叔摇了摇头,指着门上被人砸的地方:“都被砸坏了,搁里头看着就黑漆漆的,啥也瞧不着。”
“几个人呢?也不知道吗?”
张叔摇头,梁知说道:“至少有三个人!”
警察看着他。
梁知说道:“当时我们从窗户看了眼,至少是三个人跑了过去,不过都是背影。”
他又伸手指了指门边墙上的圆圈:“还有这个!这是一些专门从事盗窃的团伙,用来踩点沟通的痕迹,看手法应该是35人常用的习惯。”
“你怎么知道的?”
警察审视的目光,在梁知身上打量起来。
梁知心底一慌:糟糕,好像暴露了什么……
刚刚没有跟张叔他们说就是担心这个、这个他解释不清啊!
“听人说的啊。”他露出老实憨厚的笑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时候没啥玩儿的,就喜欢在家门口的墙上瞎画……结果就被家里人给骂了,说我给家里头招贼,说这样画东西是贼出门踩点的信号。”
警察瞅着他,信了一半。
实在是梁知的笑容过于真诚老实,让人想不相信都难。
梁知充分发挥着当年跑龙套磨练出来的演技,脸上始终保持着老实的模样。
内心其实慌得一批。
警察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正准备走的时候,又碰到了匆忙赶来的张禹。
跟人又了解些张春立的情况。
之后也就走了。
张禹说让张叔跟他去厂子里头住:“厂子有保安队,天天晚上有人组队巡逻,怎么说也安全一点。”
张叔迟疑了下。
“不了,我跟小梁儿都说好了,到他那住几天。”他说道。
张禹打量的目光落在梁知身上,随后拉扯着张叔到一旁跟人小声说道:“您又不了解他,也就是半路相逢的一陌生人,您平常跟他偶尔往来也就罢了,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您怎么也该多长个心眼儿才是。”
“小梁儿才不是陌生人!”张叔老大不乐意:“我跟你姨,都是真心拿他当家里人的。”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吧!”
张禹突然就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一般。
“你跟他,你们才认识几天?还当家里人……我看你就是非要等着被人卖了、替人把钱给数清楚,才会知道后悔。”
他大声的吼道:“你就是失心疯!当初捡了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回来还不够,现在还想再多捡个儿子是吧?”
“我是真不知道你被那个女人给灌什么迷魂药了!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她领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回来,你也上赶着掏心掏肺把人当一家人……”
张禹嘴巴一张一合,有些难听的话,到底还是咽了回去。
“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张叔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却在儿子面前少了几分底气,到底是也没说出什么重话来。
张禹指着人,很是暴躁的转了几圈:“你爱怎么地就怎么地吧!我也不管你了!你看谁好就跟谁过去吧!”
他怒吼着丢下了一句:“以后你也就指望那些外人去给你养老好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梁知不免觉得尴尬。
可也不能这么在这儿僵持着。
他轻咳了声掩饰尴尬:“张叔儿,咱也回吧。”
张叔诶了声,十分的窘迫难为情。
路上,俩人慢悠的走着,沉默好久,张叔才开口说了句:“家里头的糟心事儿,让你看笑话了……刚刚他说那些,你别往心里去,我跟你大姨是真心拿你当半个儿子。”
张叔叹息道:“他说你是外人,可也不想想他一年到头能来看我几回、就是你这个‘外人’都还知道隔三差五、有点啥好东西都惦记着给我们送来点儿呢,他连个外人都不如,倒是还有脸叫唤!”
张叔越说越气,恨不能没有这个儿子一样。
可张叔自个嫌弃归嫌弃,恼恨归恼恨,但梁知要是跟着附和就多少有些不懂事儿了。
人家是亲父子,他是真‘外人’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嘛,也没什么。”
梁知不大有所谓道:“感情都是互相处着出来的,日久总能见人心的,我不也没少受您跟我大姨照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