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人的肩膀:“你就是想太多了,自己吓自己,所以才会产生错觉了,根本没有女人。”
“真的吗?”陈峰还是很害怕。
梁知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那地方埋的是男是女,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白河村生活十来年呢,我说的还能有假?”
陈峰半信半疑。
“我们要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就算真的有鬼,那也是人变得……”
梁知说:“既然是人变的,那他怎么可能会找上你呢?”
“为什么不会?”陈峰不解,思路也逐渐被梁知带跑。
梁知把手里的小铁锹放到一旁,坐在炕沿上,跟陈峰一本正经的唠起来这个事儿:“你看啊,这鬼找上你,能是为着啥?”
“为啥?”
“不是索命就是求财呗!”梁知认真分析:“索命这事儿,那得有因有果、有仇有怨,师出有名才行吧?不然你当那阎王、判官、牛头马面黑白无常啥的,都是摆设咋的?所以索命这事儿,基本不能够成立!”
陈峰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好像……确实没毛病?
“既然不是索命,那肯定就是求财了吧?”
梁知一摊手:“求财啊,求财!那肯定得是你有财,他才能来求啊!你说你现在有钱吗?你有财吗?他费劲巴力的,指不定得托多少关系、花多少手续费才能上来一趟呢,就找你,能吓唬来几个钱?”
陈峰一脸茫然。
“你说说你满挎兜打次打次有多少钱了?”梁知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人肩膀:“就算你有一百块钱,全都拿去换成纸钱烧下去,又能够他在底下花多久?搞不好上来一趟的路费都不够。”
陈峰:……
梁知神情严肃认真:“可要是他去找有钱人,甭管是托个春梦还是托个噩梦,那……纸钱八成都是成车成车的烧,那下去花得多爽?说不定还能得几个美女帅哥大洋马啥的,这不比来吓唬你的性价比高?”
陈峰竟然觉得这话有道理。
“安啦弟弟,鬼都要怕穷鬼的!”
梁知拍了拍人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没毛病也要给自己吓出毛病来!”
陈峰点了点头,竟然还真有点神清气爽的感觉,彷佛刚刚的噩梦就是虚惊一场。
梁知见他脸色正常红润,不像是有什么事儿的样子,这才放心的回屋了。
湖里湖涂的眯了个回笼觉,估摸着也是快要亮天了,他才起来做早饭。
昨天没机会卖的、用来做麻辣烫的青菜,随便抓了几把出来,搁猪油清炒了下。
又煮了个大米粥,切了点榨菜丝。
早上就这么将就着吃了点。
赶着早,梁知蹬着倒骑驴去了趟早市,买了一车白菜回来。
还买了两口大瓦缸,托人给送回来的。
他打算趁着这几天空闲,把酸菜先积上。
等临近晌午,快要到吃饭点儿的时候,再去县里头转悠转悠,看看能不能找到新的、适合摆摊的地方。
把大缸刷洗干净,放在院子里头晾了晾,他又拌了点耗子药,到隔了条河的那两家去问问有没有梯子借。
这两家住的是亲兄弟俩,老大叫陈德林,老二叫陈德木,年纪也就比梁知大了个三五岁,但在东池头,辈分跟陈德胜一样。
俩人住的,是今年才新建的房子,从家里老房子搬出来,跟老人分家另过的。
梁知家后头水田边的一家,住的就是这哥俩爸妈。
“梯子有,老二你给小梁儿拿个梯子。”
陈德林朝院子里喊了一声,还问了句梁知借梯子干啥:“是不是要补房顶?需要帮忙啥的就招呼声!”
“吊棚里头好像是闹耗子,我寻思着借个梯子,上去看看里头咋回事,再放点耗子药啥的!”梁知也没多想,随口就说了。
陈德林却是变了脸色:“你要药耗子?”
抱着梯子过来的陈德木听见这话,也是停住了脚,把梯子往回放了放。
大有梁知说句是,他们立马就不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