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裴氏见李星棠落寞,也知对方一片好心,便好言安慰:“正所谓有缘自会相见,小娘子不必难过。”
李星棠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非为大家不能结伴而行,只是有些想事情不明白,眼前白狼往常雄烈暴躁,为何一朝被驯服,就变成乖巧模样...”
厉裴氏眼珠转了转,坦然对答曰:“人多慕强,马亦如斯,说到底它始终是马,表现得与众不同,也无非不想从庸主尔...”
“好马不从庸主?小女子受教了。”李星棠回头一拜。
李星棠由于劝说失败,回去的路上意兴阑珊,神游天外般走到山庄门口,她才想起身旁的申北麒。
“道长,厉枫他怎样了?今日驯马有否影响?”
“厉小友身体已痊愈,小娘子不用再挂怀。”
“那便好。”
申北麒单手作揖点头,心说厉枫身体岂止是好,简直是万里挑一的存在,刚才两人切磋练习的时候,厉枫已偶尔能调动怪力,虽然持续时间短又调用不熟,但却是个很好的开始,只要持续坚持下去,他就能掌握那个力量。
十岁掌握三品的力道,申北麒亲眼见证了不可思议,此后他也不用再去马场。
李星棠铩羽而归,李免成听后不觉得奇怪,李故也只是回了句:知道了。
毕竟连洛夜都没办成,李星棠此行也就是尝试,厉裴氏那句话说得明白,厉家好马不会从庸主,李故也暗暗发愿先坐大,否则是吸引不来真豪杰的。
李故寻思自己只要不走,等到兵祸真正降临,那妇人或许才会折腰。
李免成花了月余时间整备,洛夜在这期间抛售陈留的产业,五月中旬开始启程由水路迁往岳州。
一行四百余人,分批前往陈留码头登船。
五月十八清晨,趁着烈阳还未爬高,厉枫与曹氏兄弟在道旁,截住赶路的李星棠,为她祖饯送行。
相处数月时间,李星棠性格活泼、秉性纯良,完全没有士绅豪门的架子,如果没有她的缘故,马场伙食不会经常有肉。
厉枫出于感恩,像嘱咐后辈般敦敦细语,唠叨南方气候潮湿多雨,当地生活习惯与北方不同,让李星棠学会适应。
李星棠娉娉定在原地,漫不经心地听厉枫唠叨,女使梅芽轻声提醒:“小娘子,小官人在催了。”
“知道了。”李星棠口里回答,身体却丝毫没动,梅芽就盯着厉枫看。
厉枫尴尬一笑,跟着挥手告别道:“时辰也不早了,星棠你快些上路吧。”
“反正也是坐船,早点晚点无所谓...”李星棠不以为然,紧跟着扭头问曹满:“曹大哥,马场今天的事还多么?”
曹满听得一脸诧异,心说我就是陪老大来的,不知李星棠什么意思,曹廉则抢下话来:“马场的活也就那样,不过老大有事要去码头,你们同路边走边聊好了。”
“是吗?那可太好了。”李星棠差点蹦起来。
厉枫和曹满直接懵了,厉枫拽着曹廉的手一转身,向后走出几步,皱眉问:“三郎,你搞什么?”
曹廉嘿嘿一笑:“李家小娘子对咱不错,光是在马场干活这几个月,就比在陈留几年吃的肉都多,而且老夫人摔伤也是她叫道长治好的,你多送远些就当报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