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雪牵着辛夜蕾的胳膊,扶着她坐回吧台,低声劝慰,而辛夜蕾终于释放了压抑许久的情绪,趴在李瑞雪的肩头放声大哭起来。
我对辛夜蕾说:“刚子他就像一只爬山的蜗牛,八年了,他从未想过要放弃,就在他看见山顶,并且鼓起勇气再努把力的时候,你出现了,是你把这只蜗牛了捏起来,直接送到了山顶!”
“你倒是说说,你给了他直截了当的捷径,那么他奋斗的这八年,价值又在哪里?成功到达山顶的那份喜悦,真的能让他快乐吗?”
辛夜蕾哭喊道:“我没想那么多,我很爱她,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爱他!……就算我是做错了,大不了把它放回远点,陪着他一起往上爬便是……可他是那样绝情!你根本不知道,昨晚我是怎么挽留他的……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给予爱的那个人!”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给予爱的人……听着这段话,我想到了江潮,也想到了我自己。
就在这时,曾经给李瑞雪唱《第三者的阿晨,背着吉他走了进来,转身对门外的人说:“把设备都搬进来!”
跟在他后面的,十几个年轻乐手,各自将标明身份的乐器,搬上舞台。
阿晨看了看相互搂抱着的辛夜蕾和李瑞雪,表情冷淡的看了看我,说了一句:“耗子,请你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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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将乐器插上电,而阿晨像是把控全局的导演,安排好乐手们调试好灯光角度,音量大小,带着乐手们走到辛夜蕾身边,喊道:“叫辛姐!”
乐手们整齐划一的恭敬道:“辛姐!”
阿晨欠身问道:“辛姐,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开始试音?”
辛夜蕾点了点头。
我咬着烟头,深吸了一口,皱眉看着这支由阿晨带队的乐队:鼓手太瘦,完全没有660那样结实霸道的肌肉,贝斯手太颓废,不如罗昭那样朝气蓬勃,负责旋律的吉他手又太过高大,我并不认为他那棒槌似的手指要比妖妖灵活,而主唱阿晨,只是曾经李刚的替补……唯独那个女键盘手还算顺眼,只是张口闭口一句“操你妈”,让人实在难有好感。
我问辛夜蕾:“李刚那支乐队的成员,都不打算来了?”
辛夜蕾点了点头说:“嗯……刚哥把他的乐队解散了……”
居然,解散了……
我感觉一阵窒息……半响才勉强提上一口气,许久,突然悲极而笑,笑得像是即将飞升的修仙者,却因走火入魔,永远成了凡人,再也没了指望。
又觉得自己像是行走在黑夜里的瞎子,刚从臭水沟爬起,又立刻坠入万丈深渊……
阿晨这样一支乐队,竟然就站在我面前,占领了曾经属于江潮、属于李刚、也属于我的,失心的舞台。
“阿晨,你的乐队有名字吗?如果没有,我可以免费送你一个。”
我弹了弹烟灰,讥讽地说道:“就叫伪军如何?”
那位女键盘手立刻对我爆粗口,而阿晨也没什么好情绪,“耗子,你和李刚已经是过去式了,初中学过英语吗?你们屁股后面都带上了‘ed’的尾巴!哈哈哈!过去式的尾巴!”
吉他手拨动着琴弦,用戏谑的旋律嘲讽着我,而乐队其他成员也跟着哈哈笑着,笑得是那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