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楚浩，我是白璐。蒋雯她去海边了，没带电话。”

“哦，这么早。”

“嗯，她最近很早出门，今天算晚的呢。”

我沉默地看了会儿雨，又问：“她……她最近怎么样？”

白璐像是开了扇窗发出“吱呀”的声响，叹了口气说道：“哎……她总是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在樊川公园一坐到八九点，回家做午饭给我送到公司，到了下午又去……你说那么大太阳一坐一个下午，晚上回来做晚饭，吃完又一个人去公园到很晚才回来……你觉得她这样，好还是不好？”

我脑海里浮现出蒋雯单薄的身子，无论晴空还是下雨，都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游荡着，一阵撕裂般的心疼，我说：“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她在你那边能过得轻松一些呢……”

“楚浩，蒋雯把她和吴争的事情告诉我了。”

“是吗……”

“我觉得她这样一直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总要开始新生活的，可她现在的状态更差了，而且……她似乎也打算离开了。”

我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说：“离开？她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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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总住在我这边她心里过意不去，会打扰我的生活……而且她还担心，吴争会找到西安来，可能会连累我。尽管我再三劝说，但她还是很固执的要出去租房子……”

我挠了挠头，带着歉意的语气说：“白璐，对不起，当我们决定到你那里时，并没有考虑到吴争可能对你带来的危险和伤害。”

“不不不……你误会我了，蒋雯是我的姐妹，我是一定会保护她的，只是，现在她根本不听我的话，要不是我极力阻止，她早就出去住了。哎，她现在这种状态，我是真不放心她一个人……”

我沉默了许久，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而白璐最终说：“楚浩，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来西安陪她，我是说……和她在一起……”我拿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而白璐又说：“蒋雯，她其实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的，你……能来西安吗？”

迟迟得不到我的回复，等了许久的白璐说：“嗯……你们两个的事情，也许不该我一个外人来插嘴，还是你们亲自沟通比较好，我要去上班了，晚点你跟她聊聊吧。

“好。”

我傻傻地等白璐挂断电话，直到手机掉落在地上我才猛然惊觉。

手机屏幕上，依然是那张在方特广场，李瑞雪亲我脸的合照。耳边回响着白璐的话语，眼前是李瑞雪俏皮的笑脸，可我乘坐的大巴车，却又开往我为了舒曼而去的地方……我不想这样纠缠，可为什么短短的几个月，我身边一切都变了？变成了一个个解不开的结，让我从生活的主人，变成了生活的奴隶……

我随意拍了一张雨幕下的风景照，用这张照片代替了我和李瑞雪的合照，收起手机，逼自己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