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说道：“怎么了……”

谁知李瑞雪忽然对我发难，她猛地推开我的身子，悲愤地甩着胳膊，尖叫道：“蓝心宁……你提他干什么！说这么多你想证明什么？你说的对！都对！错的从来都是我！在感情里，你高贵所以你骄傲，我卑微所以我活该，行了吧！”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然呜咽哭出声，转身向着老房子逃去，跌跌撞撞的身影渐渐淹没在黑暗中，哭声逐渐变小，却像是扎在我心里的刺，触动了名为痛的感觉。

我提不起精神去追她、安慰她，是因为我总觉得今晚，我和李瑞雪的观点始终无法达成一致。我掏出烟盒取出一支烟，暗骂自己：还不是你个傻逼，今天猪油蒙了心在床上撩人家，把人撩起火来了，自己却临阵退缩，换做别的女人，哪个不生气不发飙？她李瑞雪还给你朋友做了饭，又陪他们喝了酒，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啪嗒啪嗒地想点烟，打火机却不听使唤，一次次冒着电火，却始终看不到那可恨的火苗子……时间久了，连嘴里叼着的烟，都被口水打湿……

靠！

我莫名烦躁，几乎就要把打火机摔碎……却忽然想到，我抽烟点不着火的感觉，是不是就像李瑞雪被我抱在床上却又被支开，是同一种感觉呢……

操！这个离别夜能不能简单一点，顺畅一点，不要再这样一波三折了好不好！

……

我像一条没主人的狗，独自晃荡在院子的角角落落，跟每一株花花草草告别……拖着没醉但想醉得身子，回到家里。打开灯，桌上的残羹剩饭已经被李瑞雪收拾干净，连厨房的锅碗瓢盆也各自沾着干净的水滴，整齐的排放在柜里。

房间安静得可怕，卧室的门紧闭着，连下面的门缝也没有透过一丝光线，李瑞雪睡了，而我也没有了跟她说句再见的机会。

我独自冲洗了冷水澡，用另一支打火机点燃烟，告别般摸着房间的每一寸墙壁，傻坐在地板上，说一些有缘再见的鬼话……许久，我躺倒在地上，第一次以这种方式入睡，也是躺在这的最后一个夜晚。

……

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床上晃荡……还有人在用脚踹我，我睁眼，一个人影就在床边站着！我惊醒大叫，把盖在身上的被子紧紧抱住，并遮住了脸。

李瑞雪咯咯笑道：“睡得挺香啊你！”

我朦朦地问：“不睡干嘛？几点了？”

李瑞雪又叹气，说：“你又忘了。”

，

“忘什么了？”

“哎……我真是……真是恨不得拿把刀，把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剁成肉酱！”

我再次紧了紧被子，连忙道：“有良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