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抵达厦门之后，我和蒋雯约定好时间，等她下班后，去她家把肥球接回来。

\t客厅里，蒋雯把洗净的苹果递给我，说道：“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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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我嬉笑说：“姐，以前你不都是削好皮才给我的吗？”

\t蒋雯白了我一眼，默默拿起水果刀，替我削皮，可削着削着，忽然小声问道：“这些天，李瑞雪一直和你在北京？”

\t“嗯，她帮了我很多。”

\t“哦……”

\t我问她：“姐，现在公司什么情况？”

\t蒋雯淡淡说道：“大概抽了六十个去新厂，咱们客服部走了八个，你们组程平走了。”

\t我有些惊讶：“啊？他怎么会被调走？”

\t蒋雯叹气说道：“这种事，说难听点就是挑软柿子捏，但凡有点关系的，都能躲过去，程平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工作狂一个，人又太老实……”

\t我明白了，这场看似简单的人事变动实则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在动荡飘摇的基层员工中，只要有人脉关系，无不视作救命稻草。这样获利的是那些有钱有权的领导们，他们的一句话，换来的就是员工巴结他的各种好处。

\t“姐，按理说，最应该走的人……其实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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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蒋雯将削好皮的苹果递给我，说：“吃你的吧。”说着，她拿着水果刀走进厨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t我啃着苹果，却看向厨房的蒋雯，心里怪怪的，总觉得她对我没那么热情了，显得很是冷淡。

\t蒋雯回到客厅，像是挣扎了许久，这才对我说：“跟你说实话吧，舒曼，她好像跟秦晟在一起了。”

\t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不知所措，有些心慌，有些难过，但一切又好像情理之中，或许在我心底，早已默默接受了这一切的发生。

可我还是莫名会心痛，以至于连咬到一半的苹果我也无力吞下，而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默默点燃，深吸。

浓烈的烟气熏得我不得不掉眼泪，我努力笑着说：“这是好事啊，值得庆祝……”却不经意间把烟灰抖在了衣服上。

\t蒋雯叹口气，将我衣服上的烟灰抖到她手里，甩进垃圾桶，然后用关心的眼神看着我。

\t我说：“看我干什么……我没事，我祝福他们。”

\t蒋雯拍拍我的肩，说：“你爸身体好些了吗？”

\t“嗯，术后恢复得很快。”

\t“那就好……”

\t……

\t我抱着肥球离开蒋雯家。走在街上，在这个秋夜里，厦门的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可街上的女人们依旧穿着短裙，空气中尽是些春的气息。可我的心情却早已入冬，我迫切地想回家，迫切地想好好睡一觉……

\t我买了一大袋百威回到屠宰场，穿过窄小的巷子在小荷塘边坐下，然后让肥球自己溜着玩。而我打开啤酒，像是在浇灭心中那些名为爱情的星星之火，猛浇下两罐啤酒。

我一罐一罐喝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雪亮的车灯照亮了巷子，一辆粉红色的大G驶来在我身边停下。肥球喵喵叫着，扑向了那个从驾驶室中走下的女人。

\t李瑞雪抱起肥球走向了我，笑道：“你回来啦？”

\t我借着些许光亮，上下看她几眼，发现这丫头几天不见，似乎又变了模样。今天她穿着黑白高档职业套裙，踩着黑长靴，盘着利落的发式，画着很是精致的妆，看起来就像商业杂志上的成功人士。

\t我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t李瑞雪伸手在我眼前晃动说：“怎么啦？不认识啦？”

\t我问：“车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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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嗯，修好了。”

\t我问：“你这是刚下班？”

\t“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