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恭仁以前在家里设宴,总会挑选一些侍女来服侍客人。
但今天不同,他不敢给杨铭送女人。
一个杨茵绛,一个裴淑英,都不是他能随便招惹的。
今天之所以请杨铭,也是为了巴结示好,因为他心里清楚,吏部尚书这个位置,以他的资格辈分,都不够,如果朝中没有盟友相助,他在这个位置呆不长久。
只要皇帝心中想到合适人选,他随时有可能被换掉。
而杨铭,很快就会成为亲王,太子之下,杨铭就是宗室直系当中,权柄最大的了,与杨铭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期间,杨铭被杨恭仁兄弟几个轮流灌酒,这是他第一次喝醉,喝到不省人事。
当他被杨恭仁亲自送回王府后,裴淑英毫不客气,噼头盖脸的骂了杨恭仁一顿,后者老实受着。
主要是他也没想到,杨铭酒量这么差,要知道太子杨昭,那可是海量。
一整晚,裴淑英带着侍女悉心服侍,一刻都没合眼。
第二天的朝会,杨铭没有参加。
杨广没有看到儿子的身影,颇为纳闷,询问诸臣道:
“河东王今日,为何没有来朝?”
除了杨恭仁心知肚明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
这时候,有内侍进来禀报,河东王府派人来了,说是昨日醉酒,至今呕吐不止,下不了床。
杨广瞬间大怒:“竖子安敢醉酒,以误大事。”
杨恭仁心里一阵发虚,人是他灌倒的,皇帝真要追究,他脱不了干系。
河东王是真不行啊,一晚上都没缓过劲来?早知如此,我可不会这么灌他。
杨恭仁赶忙出列,启禀道:
“请陛下息怒,昨日臣请河东王赴宴,期间醉倒,皆是臣之过失。”
杨广一愣,询问道:“喝了多少?”
“臣不敢欺瞒,”杨恭仁道:“殿下就喝了一斤左右。”
大隋的酒,度数不高,一般人的酒量,在两三斤左右,好点的五六斤,太子杨昭,那是八斤打底,十斤刚刚好。
杨广顿时觉得丢人现眼,这特么一斤就喝成这副德行?
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三儿子不擅饮酒,但也没想到这么废物。
“你们都听到了?”杨广扫视众臣,说道:“今后尔等若再邀他,不得超过一斤。”
“臣等领命!”
大臣们脸上虽然一派肃穆,但很多人都在心里偷偷嘲笑杨铭的酒量。
杨广终究还是心疼儿子,令御医亲自前往探视。
王府,
杨铭是真的没反过劲来,以前也喝过这么多,但没有像今次这样直接不省人事的。
杨恭仁这小子,拿什么酒招待的自己,后劲这么大。
一直到中午时分,杨铭打发走御医后,才勉强吃了点饭。
裴淑英陪在一旁,忍不住笑道:“以前见你饮酒,总是浅尝即止,以为你是怕醉酒误事,现在才明白,你的酒量是真差啊。”
杨铭羊装没好气道:“嘲笑自己的丈夫,很有趣?”
裴淑英忍笑道:“好了好了,不笑话你了,对了,长公主派人来过,见你醉酒,便离开了。”
杨铭这才想起,自己和杨丽华约好了,今天一起进宫。
“现在好点了,脑子没有那么疼了,更衣吧,”杨铭道。
裴淑英心疼丈夫,直接拒绝:“天大的事,明日再说,你朝会都没有去,还在乎这些吗?”
“无妨,”
杨铭固执的叫来侍女,洗漱更衣,随后在裴淑英一脸不情愿下,乘车前往杨丽华府上。
大隋夫妻之间,妻子强势者,是极少数的,大多时候,妻子都是遵从丈夫意愿,很少会有独孤加罗和秦王妃这样的悍妇。
车厢内,杨丽华上下打量了杨铭许久,忍不住嘲笑道:
“咱们杨家,就没出过你这号人,十岁的童子,只怕都不止喝这么点。”
杨铭无奈转头,望向窗外,不接她这个茬。
谁知杨丽华还是不依不饶,见杨铭这副窘相,更是笑的花枝乱颤:
“家丑不可外扬,今后可不敢让人知道,你酒量这么差,传出去很丢人的。”
事实上,杨铭的酒量,已经是满朝皆知了。
眼下的杨广,正在萧后和长子杨昭面前,大骂杨恭仁没有眼力劲,儿子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怎么敢在朝会上说出来?
说实话也不行,说假话也不行,当官得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