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这个优势,族内便会有更多人得以入仕,甚至有机会进入中枢,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就会想办法澹化与杨铭的姻亲关系,因为杨铭未来只是亲王,不是太子。
而这类家族借助杨铭得势之后,就会再将目光放在杨昭身上,准确来说,是杨昭的子女身上。
这是一种长远的投资,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杨素如此,裴矩也如此,而杨茵绛和裴淑英,不过是弘农杨与河东裴用以获得利益的牺牲品而已。
在大隋,大家族的女子自打出生,身上就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联姻。
清楚这些的杨铭,也会从自己的实际利益角度出发,选择最适合自己的。
第二天,杨铭与杨昭一起,前往明德门迎接老二返京。
杨暕回来了,他并不知道大兴发生了什么事,还兴高采烈的拉着自己两个兄弟,说什么从扬州给他们带回来几个江南女子,刚好杨铭也近成年,正可以享用。
好在老大杨昭及时纠正,告知他祖母的事情,以免这小子进城后仍是乐乐呵呵,这可是大不敬。
杨暕得知情况后,瞬间变得老实,乖乖的跟着杨昭进城。
三个兄弟当中,就属杨铭和独孤加罗感情最深,其次杨昭,这俩都是独孤后亲自抚养过的。
老二杨暕就不行了,与独孤后感情不深,他的幼年时期是在江都长大的,与母妃萧氏最亲。
永安宫,这两天来,独孤加罗的身体状况很不错,每天都会在皇城内散散步,身后跟着的都是老杨家的嫡系宗亲,也是大隋最有权势的一拨人。
见到杨暕回来,她竟然有点不高兴。
并不是因为杨暕的问题,而是觉得子孙都返京了,是不是害怕她快不行了呢?
本来大好的心情,说变脸就变脸,一气之下又回了永安宫。
这下好了,把个杨暕吓得不轻,因为老杨家比较迷信,独孤加罗见谁都高兴,唯独见到杨暕变脸,所以大家一致认为,杨暕这是冲着独孤后了,或是带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杨广赶忙让自己的二儿子出宫,免得将不吉带给自己的母亲。
还让道士赵昭跟着杨暕回晋王府设道场,将杨暕身上不干净的东西都弄走。
就这样,前后拢共不到半个时辰,杨暕就出宫了,而且很大可能,不会再让他进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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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天晚上,独孤加罗的病情就恶化了,整个皇宫乱成一团。
既然无药可医,那么肯定就要求助玄学了。
于是乎,昭玄统灵藏大师,道门大威仪以延大真人奉旨入宫,在永安宫外的广场上大设法会。
以延大真人一来,直接点出生辰八字里带甲子、甲戌、癸酉、壬申、辛未、庚午等等的,立即出宫。
杨铭不幸,带了甲子,所以只能是离开了。
和他一起离开皇城的,包括宗室、官员、宫女宦官在内,多达一千五百人。
大理寺两个少卿,赵绰、杨约全部中招。
离宫的路上,杨铭听到身后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是杨约老贼。
后者一路气喘吁吁的追上杨铭,笑道:“殿下可否赏光.......”
“赏不了,”没等到对方说完,杨铭便断然拒绝。
经过那晚杨茵绛的事情后,他现在一看到这老小子就来气,你特么少在背后唆使她。
杨约脸皮厚,不以为然,寸步不离的跟着杨铭的轿辇,
皇城内能坐轿辇的,除了宗室嫡系,只有几位顶级大老有这个待遇。
杨约既不顶级,也不是大老,所以他只能走路。
“殿下对下臣一定是有所误会,”杨约笑眯眯道:“是不是有人在殿下面前中伤杨某?”
拉到吧,就你还用中伤?杨铭澹澹道:“杨少卿有事?”
“真有事,”杨约一脸严肃道:“下臣究竟做了何事?以至于殿下如此生疏?”
杨铭忽然抬手,令轿辇停下,打发走仆从之后,杨铭步行出宫,杨约乖乖的落后他半个身位。
“独孤凤儿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殿下为何污我?”杨约大惊:“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下臣愿以历代先祖起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杨铭本来是怀疑他的,但是这老小子都拿祖宗发誓了,或许真不是他。
门阀士族最重的誓言,可不是什么天打雷噼,天打雷噼才死你一个,拿祖宗起誓祸害全族,一般人都不会这么发誓。
不是杨约,又会是谁呢?反正杨铭是不会相信,独孤凤儿好好的就成这样。
她毕竟名义上是自己的正统王妃,她都能出事,自己如果忽然有一天成为谁的绊脚石,是不是也会出事呢?
杨铭澹澹道:“我只跟你谈这一个话题,你有说的,咱们就谈,没有,你该去哪去哪。”
“有有有,”杨约连忙道:“殿下不就是怀疑独孤女被人动了手脚吗?杨某可以为殿下分析一二。”
在杨约看来,得先把杨铭稳住,至于最后会谈到什么话题,完全是可以引导的。
而杨铭心里也清楚,只要坐下跟杨约谈,一定会谈到杨约想谈的东西。
而他也想看看,这老小子还在算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