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没什么反应,站起了身,看到米勒依然目光不善的盯着他,只是淡淡的对他笑了一下,就走出了审讯室。
通过走廊,走出楼房,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林恩眼睛微微眯了眯,跟着迪伦上了昨天那辆黑色的特制马车。
他坐好之后,眼睛一闭,就开始运转呼吸法自己修炼。从离开审讯室、或者说从昨天被抓住开始,林恩就没多说过一句废话,也没有多问过一句,仿佛被抓的不是自己,淡定自若。
米勒就是因为他的这份处变不惊而十分不爽,迪伦此时却因此有些焦急。他就等着林恩发问发话,他好解释一番,说些好话,然而林恩眼睛一闭,不发一言,让自己无从开口。
随着马车越来越靠近圣马克大教堂,事先得了熟人三言两语的迪伦心中越发不安,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林克先生,昨晚我偷了个懒,没在审讯室内,要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向您道歉。”
米勒听到这话,又惊又怒,黑暗审判厅什么时候需要这样低声下气了?而且这是把责任全甩到自己身上了?正要说话,他突然看到迪伦惶急的脸色,心头顿时有了不详的预感,变得沉默起来。
然而林恩充耳不闻,仍是闭目。迪伦见到这样,只有叹了口气。
马车到了圣马克大教堂,几人下了马车,在门口的牧师指引下,来到了一个会议室。
林恩看到桌子主位已坐了安东尼大主教,威廉、瓦格纳坐在他的左手,另外有两名穿着黑袍的牧师坐在他的右手。
林恩向他们行礼问好,就坐到了瓦格纳身边。
瓦格纳看到林恩好像没什么事,稍稍松了口气,问道:“林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林恩摇摇头,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渴。”
立即就有侍从倒上饮水送了上来,林恩一饮而尽。一天多滴水未进,虽然在选拔时已受过比这更艰苦的磨砺,还是让人有些难受。
威廉看见林恩状态不错,放下了心,沉着声音对着桌子对面、坐在安东尼下首的黑袍牧师说:
“盖德,没有通知就抓走了我们的成员,你给个说法。”
盖德留着黑色长发,神色幽幽,身上黑袍袖口处印有繁复纹路,看起来是黑暗审判厅的高层。
他沉默一下,缓缓说道:“我们有审查、监督教会所有成员之职,只对枢机主教团负责,轮不到你来要说法。”
“砰”得一声,威廉拍桌而起,桌子的震动把打盹的安东尼惊了一跳,不满的看向威廉。
“按照章程,你们若要调查圣裁者军团的人,得先通知军团的负责人。若是紧急抓捕审问,也要在抓捕后尽快补上通知说明。结果这事我还是自己收到消息的。你们黑暗审判厅办事一向嚣张,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居然嚣张到我们圣裁者头上了。”
威廉寒声道:“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房间温度骤降,威廉的压力宛如实质,让坐在他一边、仅仅感受到余波的林恩都有汗毛直竖之感,而对面的米勒、迪伦二人直接就全身颤抖起来。盖德直面威廉的气势,虽不像这二人那样不堪,但一头长发也被吹得狂舞。
突然,安东尼呵呵笑了起来,室内顿时如同冰雪消融,暖阳高照,肃杀气氛一扫而空。
他慢悠悠的说:“搞那么严肃干什么?都是自家人,一切好说嘛。”
他侧过头去问盖德:“你们就是因为林克第二轮表现太好,怀疑他受了血气感染,成了血族?”
盖德瞥了一眼自己右手边的下属,让他浑身一激灵,知道自己惹下的事要自己抗,硬着头皮说:“是的,大主教阁下。我们的怀疑也是有……”
安东尼摆了摆手,打断了他,呵呵笑道:“很有趣的想法。”
他打了个哈欠,很随意的说:
“既然有怀疑,我们就给他测试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