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斩旗,来领你的化验单。”
吵杂的医院长廊中,角落里倚窗而立着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清瘦少年,少年相貌平凡,并不出彩,宽大的工衣穿在身上却是显得有些另类。
越过人群,来到窗口处,白斩旗伸出干瘦的手臂将化验单取出,略带孤单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肝癌晚期。”
坐在医院门口的石阶上,白斩旗使劲的攥着化验单,虽然早有预感但当现实来临的这一刻他还是有些不愿相信。
“好人没好报吗?”
白斩旗空洞的双眼直直的盯着蔚蓝的天空,他想不通,白斩旗虽然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反之他的父亲还常年资助一些上不起学的孩子,母亲也经常带着他去一些社区帮忙。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应该也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父亲无故离家,母亲也在他生日的那晚离开了家,一个完整的家庭转眼间支零破碎。
可就算这样为什么这老天还是不愿放过他?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了,小雅怎么办?藏污和纳垢又该何去何从?想到这他的胸口就是阵阵发闷。
一直坐到中午,白斩旗才满腔怒火的站起身朝着医院外走去。
“工作既然不能干了,那就辞职好了。”
“正好带着他们好好游玩一下,然后自己在找一个风景如画的地方,静静等死好了。”
此刻,白斩旗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只是身上的气息充分表达了生人勿近,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眼前飞逝的建筑人群,白斩旗居然由心生出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
“好好去吃一顿,下午就过去辞职。”
白斩旗心中打定主意,缓缓朝着工厂里的食堂走去,看着一群三俩结对的工人,在这一刻他的内心才出现了一丝孤凉,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个朋友,不是他不想和正常人一样,只是他的性格不合适,他永远给人的感觉都是那种拒人千里的冰冷感。
打好饭菜,白斩旗如往常一样端着餐盘走到一处角落,安静的慢慢吃着饭菜,像是品尝又像是回忆,但这一刻没有人会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在他旁边的一桌也是一个人,是个大胖子,和他应该属于同一种人,孤独到没有朋友,唯一不同的是白斩旗并没有被欺负过。
“哟呵,胖子吃的挺香啊。”
来人穿着吊儿郎当,他是这家药厂经理的侄子,对于这种人白斩旗一般都不会搭理,除非惹到他的头上。
见胖子不说话,来人眯缝着眼,将手中的餐盘重重的扔在餐桌上,饭菜汤汁溅满一桌,而跟在来人身后的三四个青年只是端着餐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成……成哥,我……我快吃完了。”
胖子胆战心惊的抬起肉乎乎的脸,嘴角还粘着一颗米粒,因为经常被欺负的原因他说话还带着一丝颤抖。
“你吃完了?可哥还没吃呢,现在饭没了你说咋办?”
被胖子叫做成哥的青年满脸横肉,刚才本来想在自己的小弟面前威风一下,不曾想这个死胖子根本就没搭理自己,这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看来是太久没有立威了,现在连这个胖子都开始小瞧自己了,不行,一定要让这个胖子哭着求自己才行。成哥心中暗想,一双眼睛就如一条毒蛇般在胖子身上来回横扫。
看着四周人群放下筷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胖子的脸憋的通红,而自己旁边这个脸色苍白一副弱不禁风的家伙居然还在细口慢咽的品尝着那三菜一汤,不过看他那一副弱鸡像也没个啥大用处,搞不好被人家吹一口气就直接爬地上了,不行我在忍忍?
“那……那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