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李家这一代许是灵脉将枯竭之前的最后反哺,虽都是废灵根,以及一个四灵根,却在悟性之上极高,更是有不同的缘法与机遇。
这一劫过后,李家或许会迎来辉煌的起始,若是渡不过,那便是彻底沉沦的寂灭。
一切都在此一搏了。
而李师淮买来的这二人,他本是打算培养培养,用来干些不方便他干的事情,说的难听些,便是替罪羔羊、炮灰之流。
不过那男孩既然引起了玉圭动荡,疑似牵连天机,他也是转了想法,到没有之前那般极端。
待分好事情之后,李师淮便将众人遣散,只留下自己在大厅内。
他低着头,暗暗思索。
“事与物越多,越发复杂。如今才至青霞坊市,便平添几番变故,前有玉圭动荡,后有心中不安。
占演之道,难揣难测啊。”
李师淮站起身来,走出大厅,步入静室当中。
一旁有火盆兽炭,龟甲算蓍,可供起卦占演所用,也是之前从玄灵主峰带来的,为他所方便。
他盘坐蒲团上,面前放置桌案,调整气息。
点兽炭,燃算蓍,烧龟甲,一番运作下来,李师淮感觉自己的心思越发空灵起来。
手指掐算,玉圭算经在心田流转,推演起面前的龟文。
他算的是五哥之事。
手指越掐算越快,眉头皱起,口中呢喃有词,气氛一时间都有些不对劲起来。
嘀嗒!
一滴斗大的汗珠自额间滴落,碎在龟甲上,浸湿了半个龟文。
“怎、怎……噗!”
李师淮瞪大双眸心中惊惧,一口热血喷了出来,将龟甲跟染个猩红,每一个龟文都浸润在鲜血当中,显得那般诡异与不详。
他气息萎靡起来,声音微弱,呢喃自语。
“古墓!大凶!大吉!”
“大凶!”
“大吉!”
“怎可能如此?怎可能如此!”
李师淮不解。
占演当中,有两卦最不相容,那便是大凶与大吉。
有大凶窥小吉,亦是有小吉伴小凶几种吉凶参半的卦象,但像是大凶与大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卦象之间是绝不相容的。
要么大凶,要么大吉,绝无大凶且大吉,亦或者大吉却大凶的说法。
卦象迷雾不详,隐藏其后的天机仿若一头恐怖的凶兽,其丝丝威势便动摇了龟文之示,模糊了卦师占演的能力,更是反噬占演之人,叫李师淮受了重创。
依稀可见,只有“古墓”二字。
这是能力问题,而非修为问题。若是将这所谓“古墓”天机揭示出来,其影响之大,近乎将一条横贯天下,宽不知几千里长,养育数十亿人的大河从中截断。
截断之举便极难,其截断之后的种种影响,更是难以去解决。
可若不解决,便是数亿,乃至于十多亿人的生死,以及大片大片的绿野枯萎,生命绝迹。
能力不够,就是不成。
“大危机,绝对的大危机啊!”
李师淮心思慌乱起来:“灵脉之事未曾解决,又知了足以影响青霞墟的大事征兆,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