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上站着一个男子,妇人见时,连忙招手喊道:“叔叔这边来。”
船上的汉子听了呼喊,只把手中双桨加快来摇。
待到面前时,孙淮看那汉子生的疙疸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
说直白些,这人直像个蛤蟆成精一般。
汉子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托的跳下渔船,来到几人面前,问妇人道:“嫂嫂唤俺作甚?”
妇人为几人介绍:“这位是我家叔叔阮小七,这两位是来寻你兄弟三个买鱼的。”
“果然就是阮小七。”孙淮上前抱拳。
“在下孙淮,这位是我家教师苏定。常闻活阎罗阮小七大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阮小七是个性情豪爽的人,见孙淮如此,便对妇人道:“嫂嫂且去忙就是了,这边交予我带两位客官去寻二哥五哥。”
不提几人叙话,苏定心里却如翻江搅海一般。
他没想到竟真的被孙淮料中了,久居在家的他竟当真了解此处状况。
也因此他更加断定,孙淮异于常人,他日必能有所成就。
“二哥五哥都去老娘处了,两位且上船来,我这便带你们去寻。”
妇人离去,阮小七便跳上船去,招呼孙淮两人。
“好汉……”
孙淮刚一开口,便被阮小七打断。
“只叫我小七便是。”
“如不嫌弃,我便托大,唤声小七兄弟如何?”
“这般却好,我生平最喜这等豪爽之人,两位对我的胃口。”
阮小七闻言大笑,手上船桨摇的飞快。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去处,团团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间草房。
阮小七把船靠住,朝屋里喊道:“二哥,五哥,有客人买鱼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精壮汉子走了出来,但见生的眍兜脸两眉竖起,略绰口四面连拳。胸前一带盖胆黄毛,背上两枝横生板肋。
那汉子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孙淮见礼道:“不知是二哥还是五哥当面?”
阮小二一抱拳,正要回话,阮小七抢道:“这是我二哥,后面那个是五哥。”
孙淮朝阮小二后面看去,只见一个汉子斜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里面匾扎起裤子,上面围着一条间道棋子布手巾。
阮小五生的精壮,双臂混似铁棒一般,双眼有如铜铃闪烁,面上带些笑意。
至此,孙淮要找的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兄弟三人都到齐了。
阮小二开口问道:“未知两位客官要甚鱼来。”
“二三十条十五六斤的金色鲤鱼便可。”
孙淮有意拉三人入伙,但又不可操之过急,尚且需一个切入点才好开口,所以才以买鱼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