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你的这手艺,就算不生在侯府也能吃香喝辣的,”驴脸汉子一口气撸了七八十串,再喝一口放了冰糖的砖茶,惬意的直叹息:
“自从离开福建老家,这都好几年没有吃过一口像样的美食了!”
“以后咱们的生意做大了,小弟就在某个岛上开一家酒楼,你们不出海抢劫的时候就来找我!”朱缺也是吃得满嘴流油,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陆兄弟,给老哥说一句实话,你们真的是吉安侯和永嘉侯的世子?”驴脸汉子不动声色的突然问道。
“唉,不瞒李老哥,其实,我和朱昱兄弟并非侯府嫡子……”朱缺的脸色柔丝滑顺的渐变到暗然销魂模式,低声道:“侯府的嫡子,谁愿意让他们漂洋过海的冒险?”
“实话告诉你老哥,我陆贤和朱昱哥哥,其实是被我们的亲哥哥发配……唉,不说了,来,撸串!”
一番话说的,就相当的伤神。
就连一旁的沉杀,冷冰冰的脸上也显出一抹哀伤之色,一看就很是失意。
都说侯府深如海,看看那些嫡子如何对待自己的亲弟弟的?吗的,这世道简直太不公平了……
驴脸汉子等十几人,吃了人的嘴软,自然便是一阵安慰,无非就是‘大丈夫当立于天地之间,何须长久的寄人篱下’、‘大不了跟着哥哥们混,总比回去受那鸟气的好’……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吧。
果然,经过这些人的一番劝慰,朱缺、沉杀二人脸上暗然之色减轻不小,渐渐露出一抹十分古怪的微笑:“诸位哥哥,咱们挖出来的矿如何运出去?运到什么地方?”
登时,现场热烈的气氛冷澹下来了。
刚刚培养的一点热络感情,因为一句话,瞬间便化为泡影。
“陆公子,你打听这些事情什么意思?”驴脸汉子澹澹问道。
“没什么意思啊,我们就想跟着哥哥们的屁股后头,看看能不能捞几块肥肉吃啊。”
朱缺哈哈大笑,随手将一串肥美的鹿肉撸进嘴里,肆意咀嚼着,一任清亮亮的热油顺着嘴角蜿蜒流淌下来。
他随手掏出一块丝巾,将嘴角的油脂擦拭干净,温言笑道:“还是趁早说吧,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
其他十几名‘小头目’沉浸在美食之中,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那驴脸汉子却脸色突变,厉声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还不老实交代!”
说着话。他伸手入怀,却掏出一把尺许长的黄铜火铳。
吧嗒一声轻响。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在了朱缺的脸上。
“哥,这种火铳需要点燃火绳,你这个蠢猪!”说着话,他噼手抓过那把火铳,随手折弯枪管后扔在地上,“快点回答本少爷的问题,好让咱送你们去投胎。”
这一下,那十几人登时炸锅了。
他们纷纷伸手拔出兵刃,口中怒吼连连:“来人,快来人,将他们拿下!”
不是他们不愿动手。
而是这十几人稍微一动,才发现身上肌肉、骨骼等剧痛难当,就算是想要呼吸一口气,胸口位置便会一阵阵刺痛,火烧火燎的十分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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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令他们惊惧的,是浑身的力气竟似化为乌有,最多也只能拔出兵刃,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伤人了。
毒!
这小子给大家下了剧毒!
“别喊了,乡巴老,”朱缺顺手一巴掌将驴脸汉子打趴下,随口说道:“在咱们撸串时,本少爷出去了一趟,给他们的锅里也下了毒。”
朱缺施施然的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土:“老沉,先给他们每人戳上一指头,等到半个时辰后,再补一指头。
记住,不准审问,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别理睬。”
沉杀默默点头。
他站起身来,在十几名‘小头目’的肋下分别戳了一指头。
两三个呼吸后,那些人便浑身抖若筛糠,满头满脸的冷汗滚滚而下,一个个发出尖利的鬼哭狼嚎之声。
唯一不吭声的,就是那驴脸汉子。
他虽然疼得满头满脸都是汗珠子,嘴唇都被咬破,嘴角两缕鲜血缓缓流下打湿了兽皮袍子,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朱缺,一副择人而噬的凶狠模样。
“这群废柴,太吵了。”
朱缺嫌弃的在那驴脸汉子肚子上踢了几脚,骂道:“鬼哭狼嚎个屁啊,还是不是男人?老子让你装逼、老子让你装逼!”
本来,中毒之后全身的肌肉、骨骼就很疼,被沉杀一指头戳下去,就更如万箭攒心、痛痒难当。
此刻,又被朱缺使劲踢上几脚。
那驴脸汉子终于忍不住张口,发出一声凄厉惨号:“啊……”
朱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向外走去,口中吩咐道:“老沉,等会儿他们想交代什么都别听,等老子玩够了再说。”
沉杀道:“好。”
然后,给那十几个‘小头目’身上,又补了一指头。
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号爆发出来,让朱缺听着都有点头皮发麻,笑骂道:“好吧,你才是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