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sr,s。一切都结束了吧”
“snsr。我在此宣誓”
“rnbn,nrns。所有的生命,所有的灵魂啊”
“srs。接下来即将迈入星星时代”
“snrnrsn。将遵循月的法则,开始千年的旅程”
“rbnnnnpsss,rnrbn。在这冰冷长夜中,漫长的思考吧”
“nr,b,nnnss…何为恐惧、彷徨、孤独”
“spsrnrnss…以及何谓深入黑暗”
“sr。一起走吧”
“rnsrrn。我亲密、永恒的爱人”
“余烬,醒醒!”
耳旁传来的少女焦急呼声将余烬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他睁开双眼,佛尔思正不知为何一脸担忧的摇晃着他的身体。
“怎么了?”
余烬有些迷惑的看着佛尔思。
“我、我只是……”
佛尔思看着睁开眼的余烬,张了张嘴,低下头道,“不、没什么,休做好了早餐,让我来喊你。”
“好。”
余烬轻轻点头,并未怀疑,只是轻声道,“我待会儿过去。”
佛尔思轻抿着唇,终究压下了心头的疑惑,转身离开了房间。
“啪”
门被轻轻关,隔绝了外界与室内。
斑驳的阳光透过窗帘洒下一片交叠的光影,照亮了余烬的脸庞。
一半在光里,一半在暗里。
他坐在床沿,有些迷茫的抬起双手,注视着掌心的纹络。
他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做过很多次的梦。就仿佛他在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次的做着某些事情。只是希冀能达成某种成就,并为此而付诸实践。
但当他醒来,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记不清梦的内容,只有最后一句。
“sr,rnsrrn。”
这是谁对他说的?
记不清了,模糊的记忆只显露出一张朦胧的面容。那应该是一个很美的女孩儿,但他记不清她的模样。
“休!”
佛尔思走出余烬的房间,脸色一下子变得焦急起来,慌忙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同时还压低声音焦急的喊着好友的名字。
“怎么了?”
休有些疑惑的从厨房探出头。
佛尔思向里望去,库拉利丝正熟练的用触手抓着铁铲翻炒煎蛋。
“你跟我来。”
佛尔思抿着唇,犹豫了半晌将怀里的库拉拉扯出来,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她们姐妹一起关在厨房内。
然后,佛尔思拉着休走进了盥洗室。
“出什么事了?”
休见佛尔思如此郑重,也不禁表情严肃起来,低声问道。
“我、我刚刚去了余烬的房间……”
佛尔思快速的说着却又仿佛没能提前整理思绪,只能是边比划着边解释道,“我、我喊他却没反应,所以……”
“所以你试了他的鼻息?”
休有些无语,自己的好友的确像是做得出这种幼稚事情的人。
“不、不止……”
佛尔思小脸微微泛白,“余烬他、没有呼吸的。”
“嗯?”
休楞了一下,终于是反应过来,神色微变,“伱确定没搞错?”
“怎么可能会错啊!”
佛尔思急的差点哭出声来,“不管怎么说,我以前也是医生好吧!不但没有鼻息、我也感受不到他的脉搏,就、就和死人一样。如果不是他醒了过来,我……”
“你先别急!”
休竭力踮起脚按住佛尔思的肩膀,努力将快哭出声的佛尔思安抚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的问道,“你有没有问过他原因?”
“没有。”
佛尔思弱弱道,“我、我怕他会死……”
“嗯?”
“罗塞尔大帝不是讲过一个故事吗?一个叫比干的人没有心还活着,但当别人告诉他没有心不能活的时候,他就死了。”
佛尔思努力比划着解释,但看到好友脸那仿佛看幼稚小孩一样的表情,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弱弱道,“有问题吗?”
“不、没问题。”
休犹豫了两秒,轻轻摇头。
虽然她一开始的确觉得有些幼稚,毕竟罗塞尔大帝的故事明摆着是吓唬小孩的。可仔细想想,都有非凡者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吗?
非凡者中,不也有专门摆弄尸体的途径吗?说不定罗塞尔大帝故事中的比干,其实就是一具被非凡者操控的尸体呢?
如果余烬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那的确不能直接问他本人。可如果不问,又该怎么确定他的状况呢?
再想想库拉拉姐妹,她们似乎是完全的灵魂体、甚至还有骨灰。那余烬本人呢?他是否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是类似的情况?
休一时间也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虽然最初他们的关系只是纯洁的金钱交易,而在现在佛尔思受到庇佑后,说的不好听一点,余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
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们早就将余烬当成了朋友甚至是家人。在这种时候,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吧?
可就算想管,她们又能做些什么?说到底,她们只是两个普通的序列8,连一件强力的封印物都没有的那种野生非凡者。真要是打起来,别人一枪都能把他们撂倒的那种。
“问愚者先生吧!”
休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
现在这种情况,或许也只有愚者先生才能帮到他们。
“那、你来?”
佛尔思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去外面看着,你来祈祷。”
休看着好友怯懦的模样,毫不犹豫道。
她知道佛尔思是在怕知道不想知道的答案,但这种事必须由佛尔思亲自来
因为她也怕啊!
不等佛尔思反对,在好友不可置信的神情中,休直接推开门离开了盥洗室。只留下佛尔思一个人,面对着镜子里欲哭无泪的自己,也只能默默开始向愚者祈祷。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啊!”
“您是灰雾之的神秘主宰”
“您是执掌好运的黄黑之王。”
……
“嗯?”
明斯克街15号,在被窝里翻了个身的克莱恩猛然睁开双眼,他听见有人在向他祈祷。虽然大早扰人清梦不是什么好习惯,但信徒的祈祷他还是要回应的。
顾不穿衣服,他从床爬起来逆走四步进入灰雾之。一眼就看到代表魔术师小姐的那颗深红星辰正不断收缩和膨胀。
克莱恩将手一伸,蔓延灵性,触碰了过去。将来自魔术师小姐那断断续续的、言语混乱的话语重新梳理,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来龙去脉。
由于喊余烬起床的时候发现他没有呼吸,于是担心的魔术师小姐以为他是和比干一样的情况,害怕他是被其他人操控的尸体,所以才特意来灰雾之寻求愚者的帮助与箴言。
但克莱恩对此却并不觉得惊讶,反而有些无语的吐槽起来:
“没有呼吸不是很正常的吗?有呼吸才是真见了鬼好不好!毕竟余烬本质就是一团被初火烧剩下的残渣、灰烬,和他的那些骨灰实际还真没什么区别。”
“你见过凌晨……呸,你见过灰会呼吸的吗?嗯,贝克兰德的雾霾是个例外,这玩意说不定还真会呼吸。”
“不过,既然余烬本质是灰烬残渣。那他的那些骨灰呢?会不会也是初火烧出来的?啧,这么一想感觉可能性很大啊。”
“比如银骑士,那不就是跟着葛温一块被烧的吗?正如黑骑士头盔的介绍说明一样,从前,他们侍奉初始薪王葛温,追随传火的王,自身也被燃烧,从那以后就变成灰烬,持续在世徘徊。”
“所以本质,黑骑士其实也是被初火烧成渣的灰烬。他们之所以还能活动自如,说白了还是托的初火的福。”
克莱恩突然自我感觉找到了真相,顿时精神一振。可转念一想,突然又感觉有些不对劲,眼神有些惊疑:
“不对啊,灰烬是依托于初火而存在的。理论如果初火熄灭,那灰烬也会就此死去生命才对。但余烬还活着,是不是侧面印证初火还在燃烧?”
“难道他走的真的是初火结局不成?不,也有可能是篡火或者夺火结局,以余烬的性格来看,应该不大可能会踩防火女的头吧?那就是篡火或者传火?”
“如果是传火,那初火现在又在哪?余烬是从黑夜教会苏醒的,难道初火在黑夜教会手?而如果是篡火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初火就在余烬体内?”
“余烬现在的状态,难道和初火有关?”
克莱恩越想越觉得复杂,问题反而越来越多,让他越发看不清真相。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回应魔术师小姐,免得她继续担惊受怕。
他恢复了一下,重新变成那副波澜不惊的属于愚者先生的模样,用低沉平和的嗓音恢复道:
“正常现象,不必惊慌。”
“他不受任何人控制,哪怕是神明。”
灰雾之,回应完魔术师小姐的克莱恩等了一阵。确认没有新的状况后,用灵性包裹住自身,坠回了现实世界。可刚刚感觉出身体的存在,克莱恩就品尝到了寒冷的滋味。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赶紧解除掉灵性之墙,重新钻入了被窝。
可悲的是,他的被窝已经冰凉。
……
“正常现象?”
佛尔思得到愚者的回应,反而愈发的迷糊与怀疑。
“怎么样?”
休推开门,探头问道。
“愚者先生说是正常现象。”
佛尔思小声将愚者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管没有呼吸叫正常?”
休睁大了眼睛,和佛尔思大眼瞪小眼,两脸懵逼。
“可是愚者先生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佛尔思小手一摊,有些无奈的回道。
休犹豫了一下,觉得也有道理,自己不该怀疑一位神明的判断,冷静下来条条分析道
“那应该是因为余烬异于常人吧。”
“如果真的有问题,愚者先生应该也不会拉余烬塔罗会。而且,余烬可是值夜者,黑夜教会应该能比我们更早发现问题。”
“但黑夜教会既然都没有反应,就说明这可能真的是…正常现象?”
休的声音略显迟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但佛尔思却小鸡啄米板点着脑袋,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有问题,黑夜教会和愚者先生肯定能比他们更早发现。
毕竟余烬可是每天都会去班……也不对,他似乎、大概、可能、也许、好像不怎么班…吧?
“呼!”
佛尔思松了一口气,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佛尔思重新恢复往日的自信,昂首挺胸打开盥洗室的门。然后就发现,余烬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和她身后的休。
“早。”
余烬看着同出同入盥洗室的两女,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就仿佛这两人的关系十分正常,又或者是对她们的特殊关系已经习以为常。
“早。”
佛尔思有些心虚的打了声招呼,从余烬身侧钻过去
然后扑到沙发,今天又是充满开摆的一天!
“早好,余烬。”
休装作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只是眼神有些闪躲。
“其实你们不用瞒着我。”
余烬看着休那闪烁其词的模样,平静道。
“诶?”
正趴在沙发,将头埋进枕头里摆大烂的佛尔思身体一僵。
休的表情也僵硬起来,讪笑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心里很清楚。”
余烬摇摇头,声音却依旧平静,缓缓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也知道我所表达的意思。但正如我所说的,你们不用隐瞒,我不介意。”
休下意识的看向佛尔思,而摆大烂的咸鱼依旧在继续装鸵鸟。这让休无奈的同时,也深知现在也只能自己扛下一切。
“终究是我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休在心底暗暗叹气,同时鼓起勇气迎余烬的视线,缓缓道,“那好吧,我也不瞒你了。我和佛尔思刚刚咨询了愚者……”
“愚者?”
余烬反而楞了一下,有些不解和迟疑的看着两女,疑惑道,“关愚者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还要问愚者的意见?”
“因为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们拿不定主意,毕竟你的身体……”
休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但末了又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吐露出更多。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余烬眼中的茫然更甚,疑惑问道,“你们搞百合难道还要带我吗?还是说,休你其实是个双性恋?”
“啊?”
这下子,连佛尔思都蚌埠住了,茫然的抬起头。
休瞪大了眼睛,有些羞恼的问道,“百合?什么百合啊!”
“就是字面意思……”
“我当然知道这个由罗塞尔大帝发明的词是什么意思!就和搞基一样,是用来形容女性之间超越友谊的不纯洁关系。但是,这跟我和佛尔思有什么关系啊!”
余烬反问道,“你们不是那种关系吗?”
“才不是!”
休毫不犹豫的否认,“不信你问佛尔思,我们才不是那种关系!”
余烬闻言,目光瞥向佛尔思。
正好看到佛尔思红着脸低下头,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
休差点被气笑,我还在这边努力解释,好不容易才解释清楚,可你脸红个什么鬼啊!这不是被坐实了她们又不正当关系吗?
“好吧。”
余烬摇摇头,还是选择了相信休的解释,询问道,“那你们在盥洗室做什么?”
“我……”
休张了张嘴,有些踌躇不定,片刻之后才低声道,“我们在向愚者先生祈祷,询问你的身体情况。”
“身体情况?”
“呼吸……”
“哦。”
余烬了然,坦然道,“我没有呼吸,很正常。”
“你管这叫正常?”
休欲言又止,但没说什么。
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什么叫正常
她用手指探了探自己的鼻息,又凑到余烬跟前用手指一探
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
没有呼吸,也没有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