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词轻轻颔首,却未言语。
端木春目露沉思,道:“按理说,祖地道庭之内,那封镇的金蝉无生剑丸只留杀意,并无传承,且有大五行洞灵法阵笼罩祖地,不当有泄露之虞。
当年我们两支,也带走了所有物品,不应有余漏。”
端木春言辞中,那五老清心斋似乎和如今的青云宗、东华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杜词轻轻说道:“但这粒剑丸,是‘那位’的仅留之物。”
“那便……一切皆有可能了。”
端木春的目光陡然变得模湖了起来,怅然开口。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后。
端木春道:“丹栗山的山君,近日来总是伪装来我道场听道,但据我观察,它并非是为了截灵筑基的秘法而来,似乎抱有其他目的。
话说,,,.. 版。】
他的妖血极为强盛,虽然施展有敛气术,但我依然可以隐隐察觉到它体内那足以焦金流石的血脉之力!
传言中,它苏醒了驺吾血脉,应该所说非虚。”
端木春缓缓说来。
驺吾血脉?
杜词闻言,眉头一皱。
不单是因为此种血脉的强大,更是因为血脉返祖,觉醒为莽荒异种的妖兽,有一定的概率会受到太屋山内部,那些老妖怪的注视。
虽然妖兽一脉,自古以来都是一盘散沙,不同种族的妖兽甚至为互相视做死敌。
但那仅针对血脉孱弱,跟脚低微的妖兽。
山君,已经具备受到那些老妖怪照顾的资格。
端木春看了杜词一眼,道:“
你若要前往丹栗山,要小心山君。这只虎妖的确具备搏杀练气大圆满的实力,经过六年的蛰伏,道行怕是又有精进。”
杜词闻言,嘴角挂着轻笑,目光平稳。
“多谢前辈叮嘱。但不入筑基之境,在我眼中皆是寻常。山中长辈都说那粒剑丸非同寻常,在下倒是想见见‘那位’残留的风光。”
端木春闻言,不置可否。
他乃筑基后期的大修,能对杜词如此和颜悦色,已经是看在青云宗和东华山往日的关系上了。
杜词乃牧羊人,他却是青云宗在太屋山的农场主。
杜词想去丹栗山走一遭,匡正东华山的威严,这对端木春而言只是小事。
他还得抓紧前往下个道场传道,捕捉驯养更多的修者。
“前辈告辞。”杜词察觉到端木春的去意,拱手作揖。
端木春点头,轻轻抬出一步,下一刻却出现在数十丈之外。
栈道年久失修,寒风猎猎,吹开端木春的衣袖。
依稀露出他那白皙得近乎女子的双手。
生有六指。
……
“胡兄,前方有人斗法!”
清晨时分,满地都是松针,林间还薄雾朦胧。
胡振升一行人便隔着浩瀚的松涛,察觉到不远处有激烈的法力波动。
只见此时,胡振升一行除了最开始的四人外,还多了一位穿着上等法袍,红光满面的修者。
正是那日向山君借钱,绘制‘违禁’符篆的修者。
胡振升听着前方不时传来的妖兽嘶吼,目光一动。
“前面是片毒沼泽,我记得有头老蜈蚣,一直看守着一颗毒龙果,莫非是有人是在杀之夺宝?”
胡振升心中顿时升起渔翁得利的念头。
“顾潦兄,不知你的‘消声无影符’能否带我们潜入毒沼?”
胡振升有些目光火热的看向那红光满脸的修者。
顾潦闻言,嘿嘿一笑:“胡兄这是什么话?我这消声无影符可是备受各位道友的好评,从未失手!
莫说毒沼那只老蜈蚣了,就算是那些宗门坤修、仙子,也发现不得!”
说罢,顾潦也不耽搁,取灵酒调和朱砂,一手持笔,一手掐诀。
在一张以妖兽皮毛鞣制而出的皮纸上画符,口中念咒不休。
“起!”
顾潦轻喝一声,众人顿时觉得身形一轻。
脚踩于落叶松针上,一阵无形雾气却将脚底托起,避免发出异响。
有风从林间吹来,却径直穿过众人的身体,并未受到阻挡。
凉飕飕的感觉传来,胡振升等人满脸惊奇。
一丈之外,就有一只对气味格外敏感的山兔,却对胡振升等人丝毫不觉,还在自顾自的吃草。
胡振升压下心中喜悦,和几人一道腾起遁术,不一会便来到一片毒沼泽前。
便见遍布苔藓,浅浅积水中躺着不少森森白骨的沼泽中,有一黑袍修者在朝外面遁逃。
身后则有一只浑身乌紫色胃甲,生满千百道手臂的蜈蚣精,在追杀此人。
“呼哧!”
阴风一刮,呜呜作响,更有毒雾酸水从蜈蚣嘴里喷出。
那黑袍修者每每险象环生,身上的护体法光摇摇欲坠,勉强躲过毒雾,显得狼狈无比。
“那是……”
胡振升等人本欲继续躲着,目光却看到那黑袍修者的腰上,系着一根青绿色,充斥着盈盈生机,还有水雾自然生成的树枝。
树枝上,则挂着一颗通体粉红,还有短小绒毛的毒龙果。
暗香飘来,胡振升只觉神清气爽,体内法力运转都要加快几分。
“毒龙果?!这人居然深入这只老蜈蚣的巢穴,抢了一颗毒龙果出来!”
胡振升目露贪婪之色。
这人死便死罢,关键是现在死了,毒龙果要么落在毒沼中受到污化,要么被老蜈蚣夺回。
实在不美。
罢了,算这厮命不该绝,居然遇到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