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林终自己现在也是孑然一身,他已经成了深渊生物一般的存在,不得不和人保持一定距离以保守这个秘密,但跟芙兰,在这一点上他们完全是坦诚相见的。
在这种末日般的世界,一直当条孤狼生存是很艰难的。如果生活富足倒还好说,若是活得艰苦,那种孤独感也会被无限放大。
对林终来说,一个人,坐着喝酒大概都会觉得差那么点意思。
如果要选择共同生活或者旅行的同伴,眼下芙兰对他来说或许就是唯一人选了。
想到这里,他脑子里自然而然地浮现出,自己和芙兰一起在这座初夏镇定居下来生活的样子。
一时之间,林终竟有点难以抉择,便轻轻端起酒碗回道:“到时候再说吧。”
“行。”芙兰也不介意暂时搁置这个问题,她跟着林终一起端起碗,学着对方之前的样子说道,“干杯!”
林终轻声笑笑,和对方碰了一下,将碗里的残酒喝完。
这样的夜晚,听着音乐,就着昏暗的灯光,和女人相对坐在露天的摊子旁,就着一桌下酒菜,算是很有喝酒的氛围。
林终忽然意识到自己有段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再来两碗米酒。”他转头朝摊主喊道。
夜晚,还长的很。
……
第二天一早,林终猛地睁开眼睛,顿感口干舌燥,还有一阵头痛。
宿醉。
该死,昨天喝太多了!
他迅速回想起了昨夜自己一碗接着一碗地喝酒,很快就有点上头——他的酒量其实很一般。
他现在已经在阿夏借给他住的那间公寓房间里了,但他却没有回来的记忆。
喝断片了,昨天气氛好,自己居然一不小心就松懈了。
林终摇摇头,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股冷飕飕的感觉忽然袭来,林终又马上把被子盖了回去,随后开始认真地思考一个问题:
我衣服呢?
他现在光溜溜地在被子里,啥都没穿。
这时,床旁边的帘子被猛地拉开,这条帘子一直隔在他和芙兰的床之间。
“你总算是醒了啊。”已经穿戴整齐的芙兰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芙兰,我昨天……”林终愣愣地眨巴眼睛,“我衣服怎么没了?”
芙兰一听这话就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还有脸问?你自己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吧?”
林终脑子忽然“嗡”地一下,直接一片空白。
我操,不会吧?没道理啊!他震惊地想道,意识里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
随后,芙兰又追加了一句让他精神冲击更大的话:“先说好,你要负起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