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是外围的贱民来这里借灯火烤你们那难以下咽的土饼?赶紧滚回你们的棺材房里去等死或者生孩子。”王长凯怒骂了一句。
这群只会生殖的贱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经常趁着风雪期出来借街灯里的火焰烤东西,还因此搞坏了好几个街灯,门口的这个街灯已经因为这个原因维修了好几遍,真该找个贱民的尸体挂在上面警示一下,让他们明白盗窃火焰是一种极其不道德的行为。
或者应该向统领建议,在哨所里安排一下巡逻队才行,因为寒冷就足够夺取一些人的生命,所以寻常都不会有人在风雪期出来街上行走,哨所里自然不会安排这种多余的岗位,但这也让一些小偷越来越肆无忌惮。
那个高大的身影对于谩骂无动于衷,一直低垂头颅站在原地,身前的手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只是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
“你聋了吗?”王长凯顿时火上心头快步朝那身影走去,但走着走着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吸进肺里的刺骨空气开始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低头一看地上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猩红色,同时还伴随着内脏的碎片,这时他才意识到对方的身形对于那些贱民来说有点显得营养过剩了。
他当即从腰间掏出手斧和火铳,右手持斧横在胸前左手拿枪,可再抬起头的时候那道如同小山一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眼前,经过改造的左手连带着火铳被巨大的握力给碾成一团,齿轮四处奔飞,阀门不停往外泄漏着蒸汽。
王长凯来不及查看伤势,第一反应就是砍向对方的手臂,但那只手臂的血肉简直就和精钢一样坚硬,即使用尽全力也没办法砍下来,要知道他的力量属性点可是高达8点,再加上经过改造的手臂,力量足以和将点数加到10点的力量专精者相媲美,这种力气一拳就能将3厘米厚的钢板打穿,怎么可能会砍不下一只手臂?
这个家伙的体质到底加到多少点?可是从刚刚能够捏碎自己手臂来判断,应该力量点数也不少才对,除非他的等级高到一个离谱的程度。
要知道一个属性每提升五点都会获得一个不小的飞跃,所以一般来说等级在相差10级以上几乎就是无法互相抗衡的,除非说对方在将所有属性点都加到技巧和理智上,然后不小心被一枪崩了,这种极端情况也是有。
但眼前的人明显就是力量和体质的专精者,而且等级离谱,绝不是lv43的自己可以单独对抗的。
王长凯也是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人,否则也无法成为探索队的小队长,在刚一接触的短短时间内就做出了上面的判断,然后就在被攥住的胳膊上一拍,整条手臂脱离,他也借助这个机会拉开距离。
这时他也才看清这条阴暗小巷子里的全貌,地上似乎躺着三四具尸体,之所不太确定是因为这些尸体都变成了破烂的肉块,只能从残肢断臂的数量来进行猜测,而且里面有一个头颅还是另外一个探索队的队长。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浑身被鲜血浸透,脸上缝着十几张脸皮的怪胎,工具毫无疑问就是他手里残存着骨屑和碎肉的电锯,可真正让他恐惧的是即使体质点数再高人还是会感觉到疼痛的,但半把斧头都嵌进了手臂里,眼前这人还是像没事人一样。
嗡!电锯的低鸣在寒风的呼啸中显得很是轻微。
王长凯的勇气和理智也在这一瞬间被击溃,完全没有想要留下来继续对抗的意思,边往外跑边大声呼喊,可要知道风雪拍击墙壁和窗户的声音是哐哐作响的,平日里为了能够安然入睡,居民往往都会往耳朵里塞棉花之类的东西来隔音,为哨所做出巨大贡献的则会得到隔音材料。
这也导致他的呼叫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能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快速奔逃想要躲避身后那道笨拙的身影,他并非没有想过去向其他探索队求援,而是拍打房门却始终没有人回应,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打开了房门,但还没来得及搞清眼前的情况就被远处飞来的斧头正中眉心。
至此,王长凯彻底放弃了求援的打算,在等待别人发现自己的时间里,足够让后面的怪胎赶上来了,人在头脑发晕的时候总是会第一时间逃向可以给自己安全感的地方,比如说家。
王长凯绕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原地,这时已经看不到那个怪胎的身影了,钥匙还插在匙孔里没有拔下来,他连忙打开房门钻进家里,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躲到床底下不停祈祷着。
可突然间就感觉外面寒风的声音清晰了许多,似乎楼下的大门被破坏了,嘎吱嘎吱的地板摇动声每一下都踩在了他的心脏上,最终在那道令人绝望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门口时,好像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只剩下电锯的嗡鸣声。
……
傅启仁刚回到家中就迫不及待躺在床上,要趁着无风期到来之前争分夺秒补个觉才行,可刚睡下没多久就恍恍惚惚听到有人打开窗户的声音,但他也没有在意,因为整个家中只有他独自一人,而且窗户只能从里面开启,所以只当作是睡迷糊听错了。
可当被冷风睡醒时他才豁然睁开眼睛,傻愣愣看着被开了半边的窗户,心中很是不解,低头又看到一行带着雪花的脚印直通向床底,马上就抓起一边的双筒火铳,拉起床单。
在那完全没有光亮的地方,只有一个扭曲的身影蜷缩着,而且这个身影傅启仁并不陌生,就是死在荒野中的铁魁,只是此时的他脸色死灰双眼空洞,像是蜘蛛一样用极其怪异的姿势向他爬来。
轰的一声,火光闪现,傅启仁也在床上被惊醒,呆坐着大口大口喘气,原来刚刚不过是一个噩梦,突然一股冷意袭来,扭头看去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经被打开了,一行脚印直通向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