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飞天鲲鹏与三尺地灵也不说话了,蹲将下来将七份残图一字排开,一个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一个聚精会神转眼成了斗鸡眼。
这个抓耳挠腮道:“兄长,我觉得这张定是真图。你看此处,磨损颇多,定是随身携带所至。”
那个道:“不对!此图既然如此宝贝,带在身上必定慎之又慎,又怎会磨损成这般模样?依我看,这份才是真的。”
“胡说八道,匆忙之际哪里会这般细致?”
“贤弟谬矣,再是如何匆忙,这等宝图总要仔细一些。”
二人争执不休,三尺地灵眼珠一转,一张丑脸好似菊花绽放,冲着薛振锷讨好笑道:“薛道长,不知我兄弟可能多拿一份?”
“这个……”薛振锷沉吟一番,顿时来了主意:“也行。不过倒是要劳烦贤昆仲一桩事。”
三尺地灵大喜过望:“道长但说便是,刀山火海,水里来火里去,皱一皱眉头算不得好汉子。”
薛振锷道:“此图于贫道而言颇为鸡肋,沾染上了轻易不得脱身。贫道料定这几日定有江湖同道登门造访,只是这图就几份,本事高的得了也就罢了,本事低的得了只怕是祸非福。
贫道只想安心修行,实在不耐这等腌臜事。不若暂请贤昆仲到府上做个教头,替贫道挡一挡是非。只消二位应了此事,二位可再选一图拿走。”
飞天鲲鹏与三尺地灵兄弟二人对视一眼,心道这买卖干得过。看似招惹了是非,可混迹江湖,哪一个又不招惹是非了?
给薛振锷当了门神,打不过的将图奉上,也不得罪人;打得过的……呵,这等蠢材便是得罪了又如何?
飞天鲲鹏一拱手:“道长之意我等兄弟明白,那便一言为定。”
薛振锷右拳一砸左掌:“好!二位果然是好汉子!贫道见猎心喜,今日定要与二位喝上一杯。”他伸手一指街角那三层酒楼:“请!今日一醉方休!”
二人被薛振锷这等爽利言语激得豪气顿生,高声道:“道长请,今日不醉不归!”
三人朗声大笑,昂首阔步朝着那聚贤楼而去。
薛振锷怀中不差银钱,当即点了一桌上好席面,又叫了几坛子状元红。吃吃喝喝,一时间好不热闹。
他们这边吃得热闹,孙府之中早有下人将门外事宜细细禀报了。孙长义挥手让下人退下,转头与女儿孙紫筠面面相觑。心中纳闷,方才还打打杀杀,怎地突然又好了起来?
讲真,最近一直用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 安卓苹果均可。】
想着薛振锷不曾吃亏,孙长义便道:“先莫要告知五城兵马司了。”
孙紫筠道:“二郎怎地跟一帮江湖人物混迹一起?好端端三品大员家中衙内,怎能这般自甘堕落?来日姐夫面前,定要告上一状。”
不说孙府中心气不顺的父女二人。那边厢,聚贤楼中三人吃得痛快。酒至半酣,楼下突有叫阵之声。
“薛道长请了!在下庄秋生,不知道长可否拨冗一见?”
飞天鲲鹏撇嘴道:“五阴剑客庄秋生?此等徒具虚名之辈,也配薛道长出手?且能在俺手下走上十招再说!”
言罢冲着薛振锷一拱手,提了双手剑纵身跳下三楼,叮叮当当便与那庄秋生斗将起来。
过了一盏茶光景,先是飞天鲲鹏气哼哼的纵身上了楼,跟着一白衣剑客翻身也上了楼。
飞天鲲鹏捂着肩膀咬牙道:“这厮耍诈,竟用飞蝗石伤我。”
那五阴剑客面露惭色,拱手道:“惭愧,此番是在下下作了,来日必摆酒给兄长赔罪。”
飞天鲲鹏气哼哼不说话。庄秋生又冲着薛振锷拱手一礼:“先前姚兄所言,薛道长可认?”
薛振锷找了空杯倒满酒水,随手丢将过去,待那庄秋生接了,当即笑道:“自然作数。且与贫道饮了杯中酒,再挡一挡恶客,这图善信自可拿走一份。”
庄秋生大喜:“道长爽利,在下先干为敬!”
一杯水酒下肚,薛振锷正要招呼其入席,便听楼下又有人叫阵:“薛锷小儿,且下来吃爷爷一刀!”
庄秋生自觉承了薛振锷的情,当即皱眉骂道:“哪个在放狗屁?”
“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刀镇八方柯仁宝!楼上又是哪个放狗屁?”
庄秋生一拱手:“三位稍待,在下先处置了那厮再与三位把酒言欢!”
说罢一个跟头翻将下去,叮叮当当斗将一番,不片刻便听一声惨叫。那柯仁宝惊愕道:“你……你究竟是谁?”
庄秋生朗声道:“五阴剑客庄秋生!”
柯仁宝抽身便走:“这梁子爷爷记下了,待来日必有你的好!”
“呸!”
衣袂挂风,呼啦啦声中庄秋生纵身回了三楼,但见其面不改色、气不长出。
薛振锷当即赞道:“善信好剑术,还请快快入座。今日结识诸位江湖好汉,贫道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