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此事内有蹊跷,有幕后之人栽赃于我。若要叫了五城兵马司,只怕便着了那人的道。”
孙紫筠劝说不得,只恨恨跺脚:“你这孩儿小时瞧着乖顺,怎地大了这般有主意?罢了,便有得你胡闹,左右你父过不多久便要进京。到时自有人管束你这泼猴。”
薛振锷嘿嘿一笑,作怪般稽首一礼,提着寒月剑便出了门。
出得大门,便见一高一矮二人立在门前。矮的那个身形短小,手持两柄短刀,看着好似侏儒;高的那个身量与薛振锷彷佛,手中一柄双手长剑。
薛振锷略略稽首:“二位朋友请了,贫道便是薛振锷。不知二位登门造访所为何事啊?”
那二人对视一眼,齐齐拱手,矮的那个道:“道长请了!在下三尺地灵纪朴;”伸手一指身旁之人,“此乃在下结义兄长,飞天鲲鹏姚庆。我兄弟二人听闻薛道长乃武痴师弟,便起了讨教的心思。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薛振锷道:“好说好说,既然要切磋,那便先切磋过了再说话。”
那飞天鲲鹏姚庆道:“且慢。有两事要先说与道长。”
“哦?请讲。”
那飞天鲲鹏姚庆道:“我兄弟二人练了一套合击之术,任对方是一人还是一群,我兄弟二人都是并肩子上。”
“原来如此。那还有一事呢?”
那三尺地灵道:“还有一事,这切磋总不好白打,须得讨个彩头。我等数年前无意中得了一头雪蛤,若败了便输与道长。”
薛振锷心道戏肉来了,笑着问道:“雪蛤可是灵药,这彩头不小。若贫道输了,也不知输给二位昆仲甚地物件为好。嘶……不若贫道便将这柄寒月剑当做彩头如何?”
“额……”
这俩人对视一眼,三尺地灵道:“这却当不得……不若这般,若道长输了,只消将那宝图与我兄弟二人誊抄一份,如何?”
薛振锷心中乐开花,面上却眉头紧皱道:“这却是贫道占了便宜。”
那飞天鲲鹏连忙道:“此事你情我愿,说不得谁占了便宜,道长不需如此作想。”
薛振锷拿捏一番,到底应承道:“也罢,那便如此。”
三尺地灵与飞天鲲鹏闻言大喜过望,连称‘爽快’,各自抽了兵刃与薛振锷对峙起来。
薛振锷提剑束手而立,看那飞天鲲鹏双手持剑步步逼近,一旁的三尺地灵双刀耍着刀花,暗自从侧方游走。心知这二人只怕本事不小,否则也不会这般拿大。
面前长剑虚点两下,迎面便刺,薛振锷方才退后一步,三尺地灵矮下身来双刀挥舞,朝着自己双腿斩来。
薛振锷脚踏九宫,来来闪避,刚躲过三尺地灵的双刀,长剑兜转回来横腰就斩。
只略略几招,薛振锷便有些忙乱。他心中暗忖,此二人便是单拿出来,在武林中起码也算的正源。这一套合击手段使将出来,便是等闲名家也招架不得。
薛振锷再也不敢拿大,寒月剑苍啷啷出窍,一招马后扬鞭逼得三尺地灵翻滚出去,旋即招架两下,一招袖里藏花接住长剑,旋即顺着对方剑路与其纠缠起来。
那长剑进,薛振锷便退,长剑退,薛振锷便进。太乙玄门剑本就是道门剑法,暗合太极、阴阳之道。
那飞天鲲鹏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双手剑大开大合,刻下偏生被薛振锷黏连起来,端地别扭无比。
三尺地灵于身后一声发喊,双刀分心便刺。
这等江湖切磋,悄无声息背后下手那不是好汉手段。事先一声发喊算是提醒,其后分出胜负也无人说其龌龊。
便是没那一声发喊,薛振锷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早就余光瞥到三尺地灵复又欺将上来。
恰在此时长剑发力,薛振锷顺势一引,脚下九宫步连踏,长剑径直从头侧刺将过去。
身后三尺地灵双刀刺了一半,就见眼前一花,一点寒芒直奔面门而来。好个三尺地灵,当即刀路一变,一招举火烧天双刀朝上一挡,但听得‘叮当’一声,长剑从其发髻上划过。
三尺地灵骇得险些骂将出来,刚张开口就见飞天鲲鹏被剑光笼罩其中。
薛振锷好容易寻着对方错漏,哪里会在一旁观望?手中寒月剑招式有如行云流水,回京刺膝、行步撩衣、飞身刺肋,逼得飞天鲲鹏一个跟头翻出去老远。
那三尺地灵刚缓将过去,手中双刀刚要挥舞,薛振锷回身一招反臂噼柴,双刀与寒月剑撞在一起,三尺地灵只觉那寒月剑颇为黏连,一时间双刀竟不得脱开。
心中暗道不好,刚要抽身而退,便见薛振锷衣袍撩动,一脚无影无形,直踹在胸口之上。三尺地灵闷哼一声,身形倒飞而起,直飞出去两丈远撞在墙壁之上才停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