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院,王蠡与薛蝌立即分道扬镳,朝相反的方向走。
一袭童生装束,还是很抢眼的,路人不时侧目,偶尔有些姑娘家会抛来媚眼,王蠡内心颇为受用,果然是人靠衣妆,佛靠金装啊。
“哟,大侄子出息啦,真中了童生,给我们铜锣巷涨脸啦!”
“我就说嘛,大侄子一看就是文曲星下凡,童生算什么,将来得中状元呢!”
“小蠡子啊,年纪不小了吧,我家孙女现年十三,与你颇为般配,年幼时还和你一起玩过撒尿和泥巴,这可是地道的青梅竹马啊,改日上你家去提亲,如何?”
“滚你的犊子去,你这老鬼净想好事,你家那闺女面黄肌瘦,麻子脸,也想嫁给童生?街东头杀猪家的儿子倒是挺合适。”
“是啊,可不能再叫小蠡子喽,得称一声王公子,我那侄女年方十四,水灵灵,粉嫩嫩,性子又好,还能持家,哪样不比你家那孙女强?”
王蠡刚一踏进自家所在的铜锣巷,就被一群热情的中老年妇女围住,唧唧喳喳,让他头大。
其实邻里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并非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以前二叔在的时候,家里有男人,有银子,邻里关系尚可。
后随着二叔一去不返,家道迅速败落,邻居们也渐渐地疏远了,甚至有时深更半夜,还会有闲汉来敲门。
亏得王蠡前世经历丰富,也在名利场上混过,倒不至于手足无措,一边以非常假的笑容应对,一边加快步伐,匆匆回了自家店铺。
“哼!”
巧儿探头往外看了看,哼道:“这帮鸡婆就是势利眼,以前对哥爱理不理,还不时在背后指指戳戳,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现在哥有出息了,就一个个赶着凑上来啦!”
“好了,好了,都是邻里乡亲,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少说两句。”
婶婶无奈摇了摇头,随即看向王蠡。
童生衣冠代表着身份地位的迁跃,此时再看王蠡,气质已然大变,回想着这些日子,家里三番四次被人催债,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不禁鼻头微酸。
巧儿也目光灼灼,点头道:“哥是童生了,配着这身衣冠,倒是俊了不少呢,对了,从下个月开始,哥每个月能领二两银子,一年就是二十四两,咱们家的日子也要好过些啦!”
“瞧,眼界浅了不是?二两银子你就满足了?”
王蠡不以为然道。
“嗯?难道哥还有别的收入?”
巧儿如个小财迷般,眼神一亮。
王蠡悠悠道:“我有一手点肉成金术,今晚就给你亮一亮!”
“什么点肉成金?”
巧儿不解的挠着后脑壳。
“走,我们出去买些板油、碱和香料,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神仙术!”
王蠡笑咪咪招手。
“娘!”
巧儿看向婶婶。
婶婶也很不理解,但还是回屋里,取了一大把铜钱出来,便道:“蠡儿你刚考完,在家歇着吧,我和巧儿出去买,顺道买些菜回来。”
“嗯,娘,我们走吧!”
巧儿点了点头,拉着婶婶出了门。
王蠡也回到自己屋,洗漱一番,换了身便服,然后拾些木柴劈开,做起模具。
因着练剑的缘故,他的手也灵巧异常,一堆堆枯柴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只只精美的模具。
嗯!
王蠡暗暗点头。
就凭这手艺,如果穿越回去玩手办,至少也是大师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