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朝童生因修法的缘故,地位相当高,哪怕什么都不做,每个月也能领二两银子的补贴,是正儿八经的国家财政供养人员,谁来伸手,都可以斗一斗,也可以与冷子兴家好好的算一算旧帐。
当然,前提是考中童生。
“哎~~”
婶婶叹了口气,怔怔看着王蠡,再看向脚下的‘铁球’,有了种陌生的感觉。
这几日来,这个侄子的变化太大了,大到她不敢认!
巧儿扯了扯婶婶的衣袖道:“娘,哥有本事是好事啊,我相信哥能凭本事挣到银子,娘不用担心哥会走上邪路的!”
“蠡儿大了,可以当家啦!”
婶婶勉强笑了笑。
……
距离童生试还有八天,关乎到基本功,王蠡不敢大意,每日都捧着四书五经大声诵读。
对于别人,临时抱佛脚没有太大的意义,但对于他,每多读一日,对经文的理解就加深一分,文气也滚滚而来。
不过练剑对文气的消耗极大,基本上白天读出的文气,晚间就消耗一空,经脉中的剑气以看的见的速度壮大,到第六天的时候,悟性臻至85,真真是举一反三,思绪如电。
第七天,王蠡没有练剑,读了会儿书就早早睡了,他要储存些文气以备不需。
二月十五,早春时节,拂面的微风中,带上了些微暧意。
清早,王蠡喝了满满两大碗状元及第粥之后,婶婶笑道:“自个儿当心点,写好了多细心检查几遍。”
“婶婶放心吧!”
王蠡笑着点了点头。
“哥,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巧儿挥着拳头给王蠡打气!
王蠡郑重拱手,转身而去。
天色未亮,路上行人稀少,偶有少年,也是步履匆匆,向县学方向汇聚。
“嗯?”
王蠡留意到街边有个人鬼鬼祟祟的靠近,用衣襟蒙着面,手里提着个长方型的包裹,眼见还有数步距离,突然扬起包裹,向自己冲来。
这样简单的伪装,自然瞒不过王蠡,一眼就认出了是刘挺,那包裹里面,也是一块砖头,一旦被拍中面门,不说毁容破相,最起码今科错过了。
王蠡怒火上涌,身子一矮,从刘挺腑下钻过,顺势一脚向后蹬出,准准踹中后心,把刘挺踢了个狗吃屎,向前滑出丈许。
“刘挺?你娘的有完没完?”
王蠡不解气,又是一脚把刘挺踢翻。
刘挺的脸面,被粗糙的青石板擦出道道血痕,却浑然不觉疼痛,喃喃道:“你知不知道,我在家过的什么日子?
全家都指责我,看不起我,我爹把我揍了一顿,骂我是废物,说家里负债累累,就供出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你还活着做什么?
是你,是你把我害成这样,我没有活路了,哪怕是死,也要在临死前看到你落榜!”
说着,刘挺已是咬牙切齿,满面怨毒,咆哮起来:“可我真是废物啊,连拍你一板砖都拍不中,你送我去见官吧,有种就把我抓去县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