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大厅里,李丹阳看了看屋正中的罗马古典座钟,抱歉地说:“妈,哦不,阿姨,我该上班了,你跟爸好好聊聊,中午一下班我就回来。”
伊雅洁温和地一笑,“快去吧,别迟到了。中午我给你做红烧狮子头,清蒸翘嘴鲌!”
“好哩!爸,阿姨,那我走了!”李丹阳摆摆手匆匆离去。
见李丹阳走了,伊雅洁把目光移向李春风,“你我一别二十四年,这期间你还好吧?”
李春风叹了口气说:“往事不堪不回首哇!那年得知你丈夫遇难,失业的你又带着一个多月的女儿,没有经济来源,生活困顿的情况后,我把你们母女俩接到上海安顿。谁想给你带来灾难。”
“给你带来麻烦的是我。要不是我,你们两口子会过得好好的。”伊雅洁自责道。
“我妻子多疑,对你百般侮辱和刁难。之后你患了病,无奈之下,我把你送回市精神病院,可是,你的孩子……”李春风哽咽起来。
“我的孩子呢?”伊雅洁问。
“无奈之下,我把她放在了儿童福利院的门口。”
“之后呢?”
“我躲在暗外等着福利院的人来收,但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人来,可是我返程的火车已快到了时间,实在没法,我就忍痛离开了。”
“再之后呢?你可以打电话问问福利院呀?”
“打过,但他们说没收到这样的一个女童。之后,我又电话查询过另外几家福利院,都说未曾发现这个女婴。从此……从此你的女儿就杳无音信了。”李春风自责不已。
伊雅洁叹了口气沉默了良久是啊,当时李春风自己已是麻烦缠身,他能做的已是仁至义尽了。
“之后你跟你爱人怎么了?”
“离婚了。”
“唉,都怪我。好端端的家庭因为我闹得支离破碎。你们离婚后你去了国外?”
“那不能怪你。我跟我妻子离婚后就从公司退出股份,只身去了美国,将资金投进以前跟我合作的一家公司。公司运作地很好,经过二十几年的发展,已成为相当规模的跨国公司了。”
“还好,你没像我想像的那样颠沛流离。”伊雅洁道。
“事业发展的倒是挺好,但我的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你、你的女儿,还有我的儿子。”李春风说。
“你没想过你的妻子?”
“当然想过。但我跟她没有感情基础,她又太骄横、太霸道,想起来就是痛苦。听丹阳说,她在2008年的大地震中不幸遇难。至死她都不理解我、不原谅我。她,成为我心中永远的痛!”
“那李丹阳知不知你我曾经的故事?”伊雅洁问。
“不知道。就怕告诉他之后他接受不了。”
“我想他早晚会知道这些的。与其如此,不如早点告诉他的好,免得被动生出不悦。”
“我打算借这次回国之机好好跟他谈谈。”李春风说。
中午,李丹阳一下班就回了家。
“爸,妈,哦不,阿姨,我回来啦!”李丹阳一进家门就快乐地喊道。
“瞧这孩子,还改不了口!”李春风乐呵呵地说。
“丹阳,快去洗手吃饭!”伊雅洁满脸堆笑地催道。
李丹阳洗完手坐在了餐桌旁,取过酒给李春风斟了杯酒,又给伊雅洁和自己各倒了杯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