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上大学处对象了么？”

“嗯，有几个男孩子追我，当时扭扭捏捏的，也没答应，后来一毕业，就都分开了。”

“呃，你看上周围哪个同事或公司的客户了，告诉哥，哥替你去问。”

“要是，要是周围很熟的人呢？”

“那你就直接问他。对你感觉怎么样？”

“成佳忆，我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明月皎皎直接开问，也不再叫“佳忆哥哥”。

“你，你挺好啊。”成佳忆闻言一愣。

“我是说，如果从一个女人而不是同事的角度，你觉得我怎么样？”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成佳忆也不能再装糊涂，只得摊牌。

“皎皎，作为一个女人，你很漂亮，聪明又温柔，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女人。”成佳忆认真地说。

“那咱们处对象，行么？”明月皎皎直盯着他。

“不行，我的女朋友林芳菲马上要来海都了。”

“林芳菲？我听你以前提过她。你们的基础也并不是很深，也才刚刚开始吧？”

“她很纯净，很温柔，人也很好。”

“我们整理了这么多天的档案，你又是管职位和机构编制的，我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我家应该还可以吧？”

“你家很好，我知道。你的人也很好，很优秀。”明月皎皎的父亲是西川大学教授，母亲是当地的房地产商，成佳忆早就知道。

“那为什么不行？”

“皎皎，没有别的原因，只能说你来晚了。”

“佳忆哥哥，功利一点说，如果你选择了林芳菲，很多事情和基础可能你得从头开始，后面的路会比较辛苦，你也会走得累一些，你想过了吗？”

“我知道，我乐意。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我，我，我。”明月皎皎再也说不出话来，扑在成佳忆怀里哭了起来。

“皎皎，做你的哥哥，我很高兴，你哥哥要找嫂子了，你该开心才是啊，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妹妹。乖。你对哥哥的这种喜欢，参杂了一些别的东西，有一种小女孩对师傅的依赖与留恋，不单纯，你该去找个同龄人好好恋爱一场。不哭不哭，开开心心的哈。”成佳忆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

第二天，明月皎皎把对成佳忆的称谓进行了更正，由“佳忆哥哥”更正为“佳忆哥”。

腊月二十四，成佳忆和明月皎皎完成五十名内退干部的全部档案清理。其中十人需补齐首次参加工作的证明材料，八人需补齐首次提干材料，四人存在外地社保需转回合并的情况，另外三十六个材料完整的干部，成佳忆已大体推算出他们的退休工资。

“咦，怎么是三十六名，不是有二十二人需要补材料么？”吴天问。

“喔，需要补提干材料的八人，全部包含在需补齐首次参加工作证明材料的人中间。所以，总共有十四人不全。”成佳忆道。

“这退休工资如何推算出来的呢？”

“退休工资执行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中人中办法。现在办理退休的基本上都是中人，其退休金主要包括四部分，一部分是当地社平工资的20%，一部分是个人账户养老金的120分之一，一部分是1992年至1997年的指数化工资，第四部分是生活补贴，根据饮食习惯有所不同。”成佳忆娓娓道来。

“佳忆哥，哪天你不忙的时候，教我算。”明月皎皎说道。

“嗯。”

“佳忆，皎皎，不错，这活完成得挺好。你回头把这整体情况弄一个材料给我，我报给钱总。”

“好的。”

有了这些扎实的材料和情况，钱石在春节前到这些老干部家中一一做了拜访，对于老干部们的顾虑和疑问，也做了周到的安排。投桃报李，这些老同志也充分发挥余热，把之前的各类资源又帮公司穿针引线，接续了起来。

但是，陪同钱石一同前往，并不是吴天，而是办公室主任韩苛。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各部门负责人都在相互串门问安，只有吴天叫上成佳忆、明月皎皎，关上办公室门在里面骂娘。

“你们说，那韩苛有多不要脸吧？他和钱总去慰问老干部，喝高了和人吹牛，他和那些老干部说，是他上公司大会推荐成佳忆来弄这个事。这成佳忆是他办公室的女婿，让他部门的周芷欣下了死命令，必须把这事给办好。这次材料一补齐，很多老干部的退休工资会涨一大截，合着都成了他韩胖子的功劳了？不要脸。”吴天说完，转头看着成佳忆和明月皎皎。

“要是周芷欣也这么说，我认。”成佳忆倒是很淡定。

“佳忆哥，你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凭什么？”明月皎皎一脸不服气。

“对，皎皎，哪天咱们找韩胖子问个清楚！”吴天来劲了。

“对，哼！”明月皎皎嚯地一声站了起来，却被成佳忆一把拉住，一脸悲楚。

“算了，我不想看见韩胖子，更不想再见周芷欣。”

坐在对面的周芷欣手猛地抖动了一下，

“佳忆，当时你真是这么想的，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我，我其实是内心还有点放不下你。”成佳忆如实以告。

“你，你拒绝明月皎皎仅仅是因为林芳菲？”

“你明明知道原因。”

“我想的明白，不过我还是想听你亲口说。”

“那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当年我们俩人分开，这明月皎皎占了一些因素，要是我真和她好了，可能会让你更伤心。也许，从公司外面找一个，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