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天你们究竟是怎样把一个亿的单签下来的呢?”周芷欣问道。
“哎,说来话长。”成佳忆想起了那个难忘而又疲惫的一夜。
那一天下午,山竹有事急于外出,把手上的事写一份明天一早要汇报的报告交给了成佳忆。佳忆正要开干。一旁的吴天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
“佳忆,忙着呢。”
“吴总好。”
“嗯,好,有个急事,你帮我处理下。”
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吴天得吧得吧说了半天。眼看快下班了,成佳忆连忙说,
“吴总,我都理解了,我马上回去弄。”
“不急。小成啊,你们这新毕业的大学生,前途无量,不仅要低头拉车,更要抬头看路,有的地方没有路,走错路了难掉头哦。”吴天意味深长地看了成佳忆一眼。
等成佳忆刚回到座位上,富奇急吼吼地跑来,
“佳忆,今天晚上,钱总公司董事长有个重要的客人来访。听说是江城大学毕业的,钱总点名让你去陪。”
“奇儿,钱总怎么会知道我是江城大学毕业的?”
“嗨,吴总说的啊,钱总安排接待时,吴总正在汇报工作,就顺道和钱总说,咱们部门有个小伙子叫成佳忆,也是江城大学毕业的,长得一表人材,晚上让他参加,准没错。这不,就让你去了。”
“这接待的活,还是你奇儿最擅长啊。”
“哎,能者多劳,佳忆兄事事一马当先,再过一年,我们这些小兄弟都得下岗喽。”
“哪会啊,你是专业接待的。我只是替补,临时抓个差。”
“替补?以后啊,我就等着给你提鞋喽。到时候别不要小弟啊。”富奇酸溜溜地说。
成佳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今天晚上,怎么什么事情都赶上了?这陪客人的事不一向都是富奇的活么,怎么也摊到我的头上来?
晚上六点,海都大酒店大堂,灯火辉煌。钱石、吴天和成佳忆候在酒店大堂。不一会儿,一辆奔驰轿车驶到酒店前厅外,显是朱雀基金的董事长钟云卉到了。吴天咳嗽一声,钱石背着手,看着成佳忆,成佳忆心领神会,连忙走上前去,拉开后座车门。
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西服套装的女人从车上不紧不慢地下来,手佩腕表,头发笼成一个发髻,团在脑后,人长得珠圆玉润,雍容华贵。
钱石趋步向前,
“钟总,欢迎啊。”钱总伸出双手,诚意满满,可眼高于顶的钟云卉只是用手搭了一下就迅速移开。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
司机抬起后备箱,成佳忆连忙上前拿起钟云卉的行李。
“钟总,这是我们单位的小成,一会让他去前台给您办入住手续,我们先去二楼包间吃饭。等他办完了再过来。”
“嗯。”钟云卉瞟了一眼成佳忆,抬步上楼。
成佳忆拿着行李箱,用自己的身份证办好手续,进了商务套房。他把窗户打开,又开了新风系统,调好温度,把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起来。然后留了一张房卡在上面,带了一张房卡在身上。下到二楼包间。
“钱总,都办妥了。钟总,这是您的房卡。”成佳忆用双手把房卡递给钟云卉。
钟云卉随手接过。
“佳忆,你看,钟总挺讲究的,本来菜都已经上齐了,钟总说,我们的人没到齐,先不开餐,你还不敬钟总一个?”
成佳忆一看,可不,满桌的菜,荤素搭配,连例汤、凉菜都上了。红酒也都倒好了。
钱石居中而坐,他右侧是钟云卉,左侧是吴天,挨着钟云卉空着个椅子,显然是成佳忆的位置。
“谢谢钟总。”成佳忆连忙走到座位一侧,端起了红酒杯,杯身朝钟云卉一侧倾斜,然后一饮而尽。
钟云卉看着成佳忆,即没有接话,也没有举杯,噗嗤一声笑了。
“哎呀,佳忆,钟总是东方人,讲究,这红酒不能这么喝。”钱石解围道。
“是啊,听说你是江大毕业的?傻师弟啊,这红酒开瓶得先醒酒,之后得晃晃,敬酒的时候,得看准对方的酒杯,碰杯,还得有响声。之后喝的时候,也不能一饮而尽,得分五六次喝。”钟云卉娓娓道来。
“哦,那我重新来。”成佳忆摸了摸后脑勺,重新斟满,钟云卉举起杯,碰了下,抿了一口。
“嗯,这次有点江大学生的范,前面那杯算罚酒吧。”钟云卉喝罢,笑吟吟地看着成佳忆。“你是江大哪个专业的?”
“我是注会系的。”
“哦,我上学那会都还没开注会,专业叫会计学,倒是我亲师弟了。按入学年份算,我大你正好一轮12年。”
“哎呀,缘分啊,钟总,您这不仅是亲师姐,还和小成一个属相,太巧了,您不知道,我们这小成可优秀了。果然是江大的高材生啊。来,钟总,请您剪个彩,咱们吃菜。”钱石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云卉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了片老醋蜇头,慢慢靠到嘴边,端庄优雅。看得成佳忆都呆了。
酒过三巡。钱石直奔主题。
“钟总,您看上次和您谈过的那笔投资?”钱石欲言又止,静待钟云卉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