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儿，漂亮吗？”

江晨闻言露出了一个微笑，“昼长吟罢蝉鸣树，夜深烬落萤入帏，白夜百花齐放虫蝶争艳，不如子夜一点清光，方显脱俗。”

赵闫听到这不禁点了点头，“要不说是艺术家，夸人的方式都不一样，莹儿的名字是我取的，你能看破其中真意倒也算是有几分学识。”

“成你小子这番话，今天我就不难为你了，上菜吧。”

……

在一轮奢侈的晚宴过后，江承运和江晨便离开了。

但赵闫却透过窗户注视起了楼下轮椅上的江晨，“你确定他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吗？”

赵夜清闻言点了点头。

赵闫继续道：“若他真是你口中的恩人，这项合作就算是赔本送他又何妨，但前提是……”

“他得真如你口中所说的那般高尚，如若不然，我是不会放心你接触这样一个铭刻者的。”

赵夜清见此忽然给赵闫发了一条信息。

那父亲，你觉得他怎么样？

赵闫见此笑了两声，“我看他不怎么样，以我之见，他可不是你口中潜龙于渊不得造化的应龙。”

“倒像是个收紧爪牙，包藏祸心伺机而动的毒蛇。”

赵夜清听到这顿时就不乐意了，小腮帮子都鼓起来了，赵闫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行吧，就当你爹我老眼昏花了，说错话了，行了吧？”

……

车上。

江承运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赵闫一直在跟我谈论你，他对你的在意程度似乎要更胜于这次合作的事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晨闻言不禁望向了窗外，“若是真有呢？”

江承运忽然沉默了片刻，“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这之中的利弊你自己权衡便可，我不会过问什么。”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江晨听到这儿不禁疑惑了起来。

江承运看向了江晨，“他说你，踏入了一个连他都无法涉足的领域，说我，生了一个不得了的好儿子。”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这个合作已经达成了，晨儿，我终于可以……带你回家了。”

回家吗……

家吗……

吗……

听起来，好像也不错。

不。

铭刻者之间会互相吸引，既然他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但，若是现在收手呢？

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四肢健全的普通人，他可以去体验正常人的生活了，他可以有爱和被爱的权利，更有大把的时光和生命去感受那些美好的事物。

是啊，他还有很多时间。

可以去中央艺大，再也不用担心疾病的困扰，再也不用被人拿腿说事。

这，难道不就是他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吗？

但是，真的就要这样放下吗？

造物的力量，他已经掌握了这么多，他已经理解了这么多，他已经接触到了这么多，又怎么可能完全舍弃？

造物拥有无限可能，它最高能达到多少阶？

九阶？

十阶？

十一阶？！

江晨太想知道了，到了那个阶段的造物，它的力量，是否已经接近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