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回到自家门口时,她再次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贾张氏一直在等她回来,见到她进来,赶紧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怎么说?”
贾东旭尽管躺在床上,却明显没睡,此时也侧耳听了过来。
秦淮茹垂下眼眸,心中轻快,嘴上却带着些埋怨的道:“他一开始不同意,我没办法,只能求他……”
贾张氏有些烦躁的道:“然后呢?他同意了吗?”
秦淮茹道:“同意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贾张氏更是解气似的恶狠狠骂道:“我就说嘛,多大的事儿,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还能再抓着我们不放?”
秦淮茹忙道:“妈,您先听我说完,他有条件的。”
贾张氏一皱眉道:“什么条件?都道歉了,他还要什么条件?”
秦淮茹想到贾张氏手里有那么多存款,不说给家里大人花,连给棒梗买块糖都没有过,心中也有气,干脆装害怕,不继续往下说。
贾张氏见她没动静,就没好气的骂道:“你哑巴了?你说吧,他要什么条件!”
秦淮茹这才装着为难的道:“他说我们必须正式道歉……”
贾张氏一拍大腿,怒道:“怎么个正式法?要我们一家上门给他们道歉吗?他们是公安局吗,这么大的威风?”
秦淮茹摇头道:“不是。他,他说,让我们摆一桌酒菜,请院里的聋老太太和三大爷他们做见证,当面给他们道歉……”
贾张氏气急而笑:“那姓刘的小畜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还让我们摆酒,当着聋老太太她们的面道歉——该死短命的狗东西,他怎么不上天呢!”
秦淮茹见她气成这样,往常即便不是针对她,也会感到胆战心惊的,现在却不再害怕,还觉得她只能虚张声势。
于是,等贾张氏骂完,她又说道:“他还说酒席不能低于十块钱。”
“十块钱!”
贾张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不由尖声叫了起来:“他怎么不去抢?”
贾东旭也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贾张氏恶狠狠的盯着秦淮茹,咬牙道:“你现在就去跟他说,没有!别说十块钱了,一块…钱都没有!”
秦淮茹自从知道她手里有一千块钱的存款后,并不觉得十块钱多么多了,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还跟他解释说,东旭一个月的工资就二十来块,咱们家生活费杂七杂八算下来得十三四块,他上班一个月得花4块5,您吃药去掉3块,都剩不下钱,哪里能拿出十块钱请客?”
贾张氏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道:“他怎么说?他到底说了什么,你一气讲完,别像羊拉屎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秦淮茹道:“他说,我们没有,但您这些年肯定有攒下来的存款……”
一听她提到存款,贾张氏比刚才还要着急上火,但秦淮茹根本不给她机会,又说道:“他还说,如果不是您骂他们,他和一大爷的气过段时间就消了,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贾张氏一滞,又挺着脖子叫道:“怎么,我为这个家着想,你们还怨我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老贾……”
贾东旭忍不住闷声道:“妈!”
贾张氏听出他的不满,气极:“怎么,你也怨我?”
贾东旭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我今天被安排拉了一天的钢锭,腰都快累断了——这种活我从进厂就没干过。”
贾张氏知道他才是家里唯一赚钱的人,是她将来养老的依靠,也是她面对以前的易中海有优越感的原因,此时听他这样说,她顿时没有了嚣张的气焰。
她转头看向秦淮茹,问道:“是不是按他说的做了,就能重新收东旭当徒弟了?”
秦淮茹苦笑道:“哪那么容易……请客道歉,只是把前面的两件事翻篇,要想恢复到从前,以后还得慢慢处——按他说的做只能算是有个好的开始……”
贾张氏并不傻,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看看床上的贾东旭,又向东厢房方向看看,不住咬牙喘气,但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请!就当提前给他一家子办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