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大郎……”老媪喃喃。
入夜。
徐县外一片墓葬群,埋着的都是当地的达官贵族。
一个男子趁着夜色背着一把锄头走进墓地,拿出一张纸仔细看了片刻,抬头四下打量,最后盯上东南角那处墓地。
严生扛着锄头过去掘开坟墓,将里面的棺材扛出来小心翼翼放到一边。
因为天太黑,又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严生有些害怕,便点了一盏油灯放在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严生瞧见这棺材上横纵都画着墨线,在他方才搬出来的时候好像给蹭掉了一些。
那墨线散出一道金光,在严生擦了擦眼睛细细看过去时又很快消失。
眼花了吧。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严生直起鸡皮疙瘩。
他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严生从胸口拿出一只人偶,贴了一张字条在上面,随后小心翼翼地埋进棺材原先所在的墓坑中,又小心翼翼地填平了土地。
插上三支香拜了拜,严生回头看向这身后的棺材。
犹豫片刻,严生提着灯笼,将棺材推向了身后的山下。
只听山底传来一声闷响,很快又归于寂静。
做完一切,严生扔了锄头,提着灯心满意足地离开。
许是天公不作美,年轻人的归途中风雨大作。
一道惊雷从长夜滑过,突如其来的雷鸣惊得严生一个腿哆嗦,便摔进了旁边的山沟沟里。
他奋力爬起来,想着自己做的亏心事,便想快些离开。
年轻人心急间走得快了些,浑然不觉自己走进了一条从未踏足过的小路。
等他从滂沱大雨中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绕回了方才的墓地。
严生面色一白,哆哆嗦嗦地朝着四方拜去——
“在下不忍家中老母忍饥挨饿,遂作此下下举,还望诸位见谅。在下飞黄腾达之日,必定多多烧些纸钱,诸位墓前必定香火不断……”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番话,天空里的雨似乎小了一些。
严生的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此时的灯已经被雨水冲灭,严生只得摸着黑往山下走。
索性这次没有再走到歪路,只是路中竟不知几时多了一处宅院。
院子里灯火通明,像是在等人归家。
严生看着这宅院,一阵恍惚。
他不记得这里有院子呀。
是他记错了么。
在严生愣神之际,屋子里走出一个姑娘。
姑娘杏眼桃腮,打着伞眉眼弯弯地朝他走来:“敢问这位郎君,可曾见到小女兄长归来?”
严生被姑娘看得脸红心跳快,下意识摇摇头,结结巴巴地作揖:“在下……在下不曾认识姑娘兄长。”
那姑娘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睫,忽然又抬头温声道:“外面雨大,郎君不妨入内避个雨?我家烧了热汤,刚好供郎君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