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面色古怪起来。

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参与到太空计划中，并且成功登月，竟然会给未来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不到一周前，还是死气沉沉的沙城，现在虽然破败萧条、但是却拥有比之前更多活力。

而且在这样一群褴褛难民中，竟然还出现了帮派势力。

要知道，之前的沙城，居民们吃不饱、穿不暖，那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搞什么矛盾对立？

现在看来，每个人似乎至少都可以吃饱，穿暖这点还有待商榷。

正是一月中旬，天气还有点儿寒凉。

街头上，人们虽然穿着长袖长裤，但可称不上是什么冬衣。

好在沙城建筑密集，倒也不会有寒风一直往衣服里面灌。

杨柏绕过这条街道，所见所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虽然建筑物有些变化，但沙城主体结构并没有改变，对这片地区，杨柏还是印象比较深刻。

这条街道被沙城居民称为教会街。

所谓教会，当然是为海豚城宣传通行选拔的教会。

这里没有所谓神灵信仰，唯一的信念就是通行选拔制度。这里也没有神的使者神父，而是通行选拔制度的代言人，被称为教长。

在被改变的沙城，教会建筑依旧存在，大大的招牌上写着‘教会’的单词。

此刻，教长正站在高台上做演讲。

演讲内容是什么，杨柏并没有听清楚，因为教会街上此时喧闹无比。

有人用破旧的捅、竹竿、盆、金属锅，组成一组打击乐器，正肆无忌惮的演奏，旁边还有其他人，同样拿着稀奇古怪的乐器伴奏。

几分钟后，似乎教长演讲完毕，有一个小姑娘提着一把自制大提琴走上高台，端坐在凳子上，开始拉奏。

街面上还有许多演奏者们，突然鼓点一变，配合着小姑娘，跟随一起和音。

他们的演奏，杨柏反正是一点都欣赏不来。

与克林顿强行拉着他，在休斯顿剧院听的一场音乐会比起来，这儿的演奏只能用吵闹和噪音来形容。

其实也能理解吧，在末世废土生存已经不容易，那里还有什么时间，去培养奢侈的音乐素养呢？

杨柏眼神一撇，看到另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

凯撒·多诺万，教长之子，先天左腿残疾，小时候因为一瘸一拐的走路方式，没少被人嘲笑和欺负。

同时也是杨柏之前能说得上话，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他要比杨柏小两岁，但却在成年第一时间就参与到通行选拔，也就是前不久的那一次通行选拔。

根据杨柏的了解，多诺万从小身残志坚，人也十分聪明，将通行选拔作为毕生目标，而且付出了很多努力——学习很多各种不同的知识。

知识，在末世废土中也算是一种奢侈品了。

说是奢侈品，并代表知识有多贵，而是根本没有多少人愿意，消耗价值不菲的时间，去换取知识这种被视作‘廉价’的东西。

因为即使掌握再多知识，也没法让一个人，更好的在这个末日世界活下去。

所以，多诺万竟然会被淘汰，多多少少有些让杨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