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尾春太郎所居住的房子与他本人非常符合,是和风满满的宅邸,院子栽种着樱花树和松柏,能看出来每个月园林修剪的费用,也是一笔不小的金额。
在家中帮佣的带领下来到会客室使用的房间,藤原侑注意到房屋高处悬挂着五个款式不同的能剧面具,其中不单有佛祖的款式,还有般若的,这要是晚上来这房间,着实还带着点吓人。
水尾春太郎微笑着让众人入座,他让帮佣去沏茶,便双手交叠于和服袖里,跪坐着问道:
“鹰司警官,服部先生,不知道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嗯?服部先生你是受伤了?”
显然额头上还捆绑着白色绷带的服部平次过于显眼,他点了点头,回答道:
“嗯,这伤口也是我前来的理由。昨晚我离开茶屋的时候,遭到疑似杀害樱先生凶手的人袭击,要不是有和叶在,恐怕我就命丧在那了。”
“哎?你竟然遭到袭击了?”龙圆住持一脸茫然,他没想到凶手竟然去袭击一名高中生,这多少有点让人费解凶手的目的。
“因为袭击我的犯人戴着一个老者的能剧面具,所以我们才冒昧来到此处,想请教一下水尾先生的不在场证明。”服部平次并没有拐弯抹角,选择直言询问,看看他们几人的反应。
藤原侑的视线则落在众人的手部,试图寻找他们与弓道、剑道之间的联系,经常练习的人手部绝对会有老茧或是伤痕,这是无法避免的痕迹。
就像他一样,有时候在练习居合道的时候,稍有不慎就会在自己的虎口处造成创伤。
“老者的面具?”水尾春太郎严肃地思考了一会儿,他大致猜到凶手想要嫁祸自己,索性直接把自己昨晚的行踪说了出来:“我昨天离开茶屋的时候,就直接回家睡觉了。不过因为我还是单身,家母跟我的房间有一段距离,所以我的不在场证明并不成立。”
藤原侑仔细观察并没有察觉到他们的手部有练习留下的痕迹,他抬眸看向面前两人,问道:
“那龙圆先生和西条先生,你们二位在离开茶屋后,做了些什么?”
“我的状况也跟他一样,因为我都是一个人住在寺町路店铺二楼。”西条大河扯了扯衣领,神色自然地回答道。
“我在大殿里念了一会经文后,就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所以我也没有证人。”
三人均没有不在场证明,还有那位并未到场的千贺铃小姐也有重大嫌疑,毕竟她的手上是有练习弓道时留下的痕迹。
服部平次眼看三人都不能排除嫌疑,索性换了个问题询问:
“那么冒昧问一下,三位有在练习弓道吗?”
三人的回答各不相同,西条大河表示自己没有练习过弓道,水尾春太郎则在能剧舞台上拉过梓弓,龙圆住持有模彷拉弓驱魔的经历。
藤原侑与服部平次对视一眼,从他们的回答来看,没有一人符合凶手擅长弓道的特征。
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除非凶手就是千贺铃……可如果千贺铃是凶手的话,就必须有一名帮凶。
因为昨晚樱正造被害之前,千贺铃离开二楼房间仅有一次,那就是水尾春太郎去厕所的时候,她陪同前往是担心喝醉酒的水尾先生发生意外。
就在两人思考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女生的声音,视线掠过却发现是一名从未见过的和服女人。
藤原侑疑惑地扭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水尾春太郎,好奇道:
“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我们突然来访是不是打扰到什么了?”
“不是的,鹰司警官,她就是千贺铃小姐!”水尾春太郎连忙摆手道。
藤原侑和服部平次均是一愣,他们没想到艺伎卸妆后的差别居然有这么大,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然而就在入座的时候,藤原侑的脸色不由一沉,倒不是千贺铃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而是另外一个人的。他明明说自己从未练习过弓道,可为什么会托半足?